仆之间像是要生分了。褚玲珑的嘴角忽然笑了下,她低头喝一口,热腾腾的豆浆入喉咙,似是心中的郁结散开,“人生在世,日子是自己选的,怎么走,也得由着自个儿决定。”
采莲立马通红了眼,跪到地上,“先前不都是好好的么,姑娘想离开罗府,来京城,这茶馆也开起来。”
褚玲珑有些决绝,“放心,我还待在这里,哪儿都不会去。”
临哥儿,就算是江璟琛的骨肉,又如何。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谁都抢不走!
褚玲珑喝完豆浆,在衣橱里挑了一件颜色最鲜亮的换上。她从院子走到茶馆,穿过小巷,认识的她的人不少,纷纷停下来和她打招呼。
其中有一位瞧着五十来岁的样子,客客气气的说,“姑娘,今日这身衣裳好看!可是要去前头茶馆?”
都是四方的邻里,她淡声的回,“是呢,来这小巷住着好多日,也来不及给各位串个门,下午我就让丫鬟买些糕点给各位送过去。”
“姑娘客气!”那人又刻意的说,“我们这个巷子住的都是宫里头遣散出来的老人,吃惯了宫里头的手艺,再吃别的都是觉得差些意思。”
宫里头的老人?那便是特意等着她的吧,褚玲珑来了兴致,“茶馆和几位贵主儿都是不错的,想来能住在一块多少是存了些缘分。以前没顾得上说话,今日出门倒是也巧,竟还有这样的事,不知姑姑以前伺候的是哪一位主子?”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要来的茶馆,这背后还有和江家撑着。
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关系!
正因为如此,才能帮得上主子。那人眼神迷离婆娑,像是再回望过往,“小的伺候的,曾是那皇宫里顶尊贵的存在。可姑娘也知道的,这天下是天子的,便没有一个人能在陛下跟前称尊贵。”
褚玲珑笑,“我一个开茶馆的,哪里晓得这么多大道理,姑姑您找错人了。”
她却说,“姑娘的眼睛亮,选了一个靠谱的,江大人如今要去天津卫,您可打算一道跟过去?”
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外头都说议论褚玲珑和二皇子的事。
这还是头一回,把她和江璟琛放在一块儿说叨。褚玲珑却也是笑得大方,“姑姑真的是看的起我,我在京城都站不住脚跟,还提外头?”
“那是姑娘想的通透,走到哪里都是做奴婢的,不如选一个最舒服的,最靠得住的。”
江璟琛,可是和靠得住三个字,没有一点关系!
这位老宫女怕不是和江家早些年有恩怨罢?
褚玲珑又说,“老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为难自己。”
“是啊!何必为难自己。”
一抬头,那老宫女的眼神,仿佛是要说些什么。
孩子手拿着炮仗跑来跑去,落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