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宴礼一家子去了颜沉府上用餐,对面屋子十分热闹。
来送餐的丫鬟在跟池宴许说道:“听说谢大人也来了。”
池宴许给云驰喂饭,没有理会下人。
丫鬟继续说道:“四少爷没有听过谢大人的名字吗?他很厉害的。”
池宴许这才抬眸看她,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就知道是她想要去见一下谢大人,心中不由嘀咕了一句,这个谢大人该不会是谢淮岸吧?
他仔细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今晚是他们家宴,谢淮岸总不能这般不知情识趣,不请自来,颜沉夫人家倒是姓谢,便道:“你若是想去见谢大人,去便是。”
“真的吗?”脆桃立即眼睛亮晶晶的,随后又觉得不好,冲着池宴许行了个礼,道,“少爷大度,奴婢逾矩了。”
池宴许倒是不在意,继续喂云驰吃饭,云驰咽下饭菜,问了句:“谢大人是谁呀?是爹爹吗?”
“当然不是,你爹是我。”池宴许替他擦掉嘴角的饭粒,“你可不能随便认爹。”
“是淮岸爹爹吗?”云驰看向池宴许,一脸认真的问道。
池宴许顿了一下,问道:“你小子,满口胡言。”
“谢大人名唤谢知追,三年前高中状元,游街的时候,比那探花郎还俊俏,满城的闺阁千金都为他倾倒。”脆桃追忆当时的盛景。
池宴许拿着的碗一抖,摔在地上,脆桃立即上前收拾,道:“少爷,当心,奴婢帮你换新的。”
池宴许有些茫然,谢知追!是谢淮岸!真的是他。
那是他的字,池宴许一直记得。
池宴许回过神来,赶紧问道:“谢大人还在颜府吗?”
“应该在吧。”脆桃捡起破碎的碗,应道。
池宴许管不了那么多,立即冲出了院子,朝着大门奔去,心中汹涌的思念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下过雪的地面湿滑无比,明明刚刚有人扫过雪,此时又积了薄薄的一层。
池宴许冲出了府门,对面便是颜府,一辆华贵的马车正起步,在雪地上压出两道清晰的黑色的轮印。
是谢淮岸的马车。
池宴许心里无比笃定,他提着衣摆,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车夫对车内的人道:“大人,雪大了,我们快些回去。”
“嗯。”谢淮岸冷沉着脸,默然的应了一声。
马夫扬起皮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加快了脚步。
车外是呼啸的北风,他盘着手中的珠串,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戾气,他知今日尉迟家的人来京,上门查看,却被他们含糊混过去,来日,他不会让他们好过。
“谢淮岸,谢大人!哎哟——”忽然,他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谢淮岸掀开窗帘,朝外马车后面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并未见到任何人的身影,看来真的听错了。
池宴许从雪地里爬起来,满身都是雪,好在北方的雪不会弄得人脏兮兮泥泞不堪,抬眼看去,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
第65章 第 65 章 易容,出门!
街道上空无一人, 马车碾出来的痕迹很快就被大雪覆盖了,池宴许站在街头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默默地往回走去。
背影被白雪衬托的有些落寞, 恰好金玉楼牵着吵着闹着要出来玩雪的曦儿出来,见着的便是从雪地里爬出来, 失落回家的模样, 他不由便想到刚刚登门的谢淮岸, 虽然谢兄跟多年前有些变化,更加阴郁冷酷,跟尉迟家二兄弟你来我往亦不落下风。
虽然众人都当他是来找麻烦的, 可金玉楼却知,他是来找池宴许的。
他没有看到人, 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