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情绪一起满溢出来,甚至不需要他去恍然大悟。
喜欢上这个人是一件太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些神志不清时的冷语,冰凉却温柔的手指,令人安心的气味……
他几乎有点慌乱地去扯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条围裙,握着温栩的手试图把自己光裸的胸口和滴水的身体送到温栩手下。
“我喜欢你啊,温栩。”
温栩静静听着这带着哭腔的声音,终究只是垂下眼睛。
“我不确定你的失忆对你的常识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兽人在易感期如果进行了性/行为,那么它是会对行为对象产生认主本能的。这是野兽的天性,你的兽性会影响你的思考,让你形成了类似爱情的错觉。”
“不是的……你不可以……”彼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意识到温栩在否认什么,铺天盖地的委屈和恐惧几乎要把他淹没了,“我是人啊……”
“是人的话,也有雏鸟效应这样的说法,人也只不过是动物的一种。”
他独自一人的混乱中,温栩就像是冷漠的旁观者。她观看他的疯狂,剖解的他的内心,手中仿佛拿着冰凉的手术刀,一寸一寸切开他的大脑。
“爱情是很容易产生的东西,也很容易消失。”温栩抽回自己的手,她的掌心沾满了彼得身上流下来的水,有泪水也有汗水,“激素,错觉,性,你或许享受或许沉溺,这都没有错。”
“但是彼得,我只是不需要你了。”
抽泣声终于慢慢微弱了下去,温栩慢慢吃完了一块蛋糕,低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彼得。他像是虚脱了,眼睛没有焦点,空蒙蒙的一片。
蛋糕上,“生日快乐”四个字已经只剩下了“快乐”,荒唐又滑稽地观看着这场并不快乐的闹剧,温栩的衣服上还沾着刚才进门时挂上的金粉,小然最看不懂气氛,摇晃着它那扎着蝴蝶结的尾巴,暖烘烘地咬着温栩的裤脚。
小然突然感觉到危险,小型犬的本能让它转头吠叫起来。
黑影扑了上来,温栩被重重压在了桌上,右手正好陷进蛋糕里,甜蜜的气味飘散开来。
彼得的呼吸很急促,眼睛几乎微微变形,狼一样的瞳孔剧烈震颤着。他不自觉地将舌头探在齿间,艳红的舌尖随着呼吸时隐时现。
他想撕咬她。
撕咬出血,撕咬下皮肉,咬断骨头吮吸里面的骨髓,一点一点全都吞咽下去。
温栩轻易地看出了他眼中迸射的凶光。
“狼再怎么样也装不成家犬。”温栩平淡地说道,目光不偏不倚,“蛋糕被砸坏了,真可惜。”
随着她话音落下,彼得低头用力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然着急地狂叫着,张嘴去咬彼得的小腿,但咬得血淋淋了也没有撼动分毫。彼得埋头在温栩的颈间,用舌头舔着渗血的牙印。
“医生。”彼得阴沉地叫道,眼泪却浸湿了温栩的头发,“温栩,你会后悔的。”
温栩很轻地闭了下眼睛:“撒娇的话就不用现在说了。”
彼得浑身一僵,他慢慢抬起头,咧开沾血的嘴角笑了起来。最初只是闷在胸腔里的笑声,逐渐越来越响越来越放肆,他好像在这个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的荒唐。
对啊,医生只是把他捡了回去,甚至已经救了他的命。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奢望什么呢?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终于落荒而逃。
诊所外月色沉寂,下城的夜晚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大概,最混乱无序的夜生活还没有完全开始。
温栩半躺在桌子上,慢慢举起沾满奶油的右手。天花板上是五颜六色的氢气球,它们本应该飞得很高很高,但如今狭窄的天花板阻挡了它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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