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红柿被他切得汁水四溅,红通通地和肉泥搅和在一起。
温栩大概看明白了他在做什么,轻飘飘地开口道:“肉馅不要放蒜。”转身上楼去,准备带小然出去散步。
保镖给她的回答是用力剁下一刀,把一颗蒜尸骨无存地劈成了两半。
小然一下楼就对着保镖的背影狂叫,被温栩捏了下嘴才安静下来。被放到地上后,四只小短腿穿着粉色的鞋子,哒哒哒哒撒欢似的跑得飞快,拽着温栩绕着这一片街区跑了一大圈。
一圈结束后天已经彻底黑了,诊所里水汽缭绕,电磁炉上的锅里,水咕咚咕咚烧开,白胖的饺子随着升起又破裂的水泡上下翻滚。保镖站在一边继续包饺子,手上黑色的皮质手套总算摘下来了,手指在面皮上灵活地捏出一个个褶子。
保镖捏完最后一个,锅里的饺子浮起来了。保镖将生饺子放进冰箱的冷冻层,拿勺子把锅里的饺子捞出来端上桌。
温栩将小然放回房间,慢吞吞地过来尝了一个。
很烫,咬破皮之后,肉馅溢出鲜甜的汤汁,和番茄的酸味揉在一起。
温栩:“江时月就是让你来给我做饭的吗?”
保镖原本正在收拾,听到温栩的声音后动作顿时静止了。他沉重地呼吸了几下,没有回应,用力地擦洗着砧板。
“我并不了解江家的人。”温栩轻轻开口,“我没有必要去了解我的客人,知道太多不是件安全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江时月是个不错的客人,对于宠物来说,她可能……也是个不错的主人。”
“只是比起人形的兽人,我想她大概更喜欢狗。”温栩想起她在江时月那里救治的那些兽人,有些死去了,活着的那些,温栩都没有再次见到过。
但是每救活一个,江时月身边就会多一条温顺的狗。
哪怕在温栩的判断中,那些兽人应该还没有到达彻底兽化的临界点。
水柱砸在砧板上,溅开的水珠沾湿了保镖的衣服,只是因为漆黑,所以看不出来。
温栩莫名觉得自己这几天简直有点像在安排后事,有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没有继续多说,垂头慢慢地吃着饺子,脸上因为热气染了一层薄汗,没有血色的皮肤几乎能看见底下淡青的血管。
“走之前收拾干净,把诊所的门锁上。”温栩吃饱站起身。
保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摘了手套后,带着伤疤的温热的手心贴着温栩细瘦的腕骨,正微微颤抖着。
他递过来一张纸条,温栩觉得他有点可笑,已经这样了,还是自欺欺人地不肯说话。
纸条上一行有点凌乱的字。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我疯了,我贱】
温栩收回目光:“我只是觉得,你包的饺子很好吃。”
温栩挣开保镖的手,把看上去仿佛完全不设防的背影留给他。她的脚步很轻,如果不是兽化之后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他或许都听不到。
他站在诊所熟悉的灯光下,听着温栩上楼的声音,开门的声音,小然撒娇的叫声,温栩轻声安抚的声音,最后咔哒一声,门上了锁的声音。
他想起刚刚被江时月找到的时候,江时月笑着对他说:“温医生是个很体面的人。”
江时月说他是江家的另一个少爷,是和她有一半血缘的哥哥,她愿意帮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江时月给他的许诺他一句都不相信,但江时月对温栩的那句评价,却像钢针一样狠狠扎进他的大脑。
“温医生不在乎,所以她永远体面,所以哥哥,你永远狼狈。”
就像现在,他咬牙切齿地把自己作践到这种程度,蒙着脸蒙着身体,躲躲藏藏不敢透出任何一点自己的信息……因为他是被温栩扔掉的,他已经被扔掉了,可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