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冲突。
那只狗呜咽一声,居然真的还活着,眼睛勉强张开一条缝隙,忽然挣扎着用已经折断的前腿往温栩的方向挪动了一分,张开沾满血的嘴。
“温医生,小心这畜生咬你!”
但流浪狗没有咬她,只是轻轻叼住了她的裤脚,眼睛几乎像是闪着光。
温栩为这旺盛挣扎的求生欲微微一震。
她向两个男人道了声谢,弯腰把那只彻底昏迷的狗半拖半抱着带回了诊所,搬进简陋的手术室,简单检查了一番。
狗身上零部件倒还都齐全,不过右前腿弯折成了一个不自然的形状,得拍个片确定骨头的损伤程度。
其他外伤因为肮脏结块的毛无法看清,温栩甚至觉得,比起诊治,她应该先把这东西扔进浴室洗刷干净。
当然,只是想想罢了。
然而等她换上工作服,整理好一会儿会用到的所有用具和药品,转头准备先把那只狗身上的毛剃掉时,温栩突然愣住了。
一瞬之后,她缓缓皱起了眉头。
手术台上已经不见的流浪犬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蜷缩着的人。
一个蜷缩着的男人。
一个蜷缩着,长着狗耳和尾巴的男人。
温栩:“……”
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果然,这世上烂好心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
“冲上去!咬啊!”
“下一场,来看看我们小少爷对上斗王比特犬能留下几块肉!”
“下注,我赌他死!”
不……疼……太疼……太黑了……
他必须逃走……他会死……
“连条狗都看不住吗?!”
“去找!把那些狗都放出去,就地咬死撕碎也行!”
他不能被抓住……
谁能救救……不,没人救他……
他必须……必须……
男人在无边的惊痛和恐惧中睁开眼睛,一阵发黑的眩晕后,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森白一片的狭窄房间,眼前是刺眼的白灯。
一个人,一个苍白如鬼的女人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沾满血的手捏着刀,刀尖落在他的腹部,就这么切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谁?这是谁?谁在把他开膛破肚?
男人野兽一般的瞳孔剧烈缩紧,他试图挣扎,试图攻击,试图发出威慑的吼叫逼这个女人远离自己!
但是他惊骇得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四肢全被黑色的皮带绑缚在铁床边缘,赤/裸得呈大字型摊开,仿佛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他甚至无法发出声音,因为他的嘴上套着金属笼子一般的止咬器,中间一根横亘的金属条死死勒住他的嘴角,按死了他的舌头。他几乎连吞咽都做不顺畅,只能任由涎水顺着嘴角淌落下去。
女人的刀划过他的小腹,漆黑冰冷仿佛机器一般的眼珠微微转动,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大脑一瞬间被冻住了,身体里的血依旧在狂躁地沸腾,叫嚣着要咬死眼前的女人。
但是他不敢有丝毫动作,甚至不敢移开目光。
直觉,野兽对于危险最本能的直觉告诉他,一旦他有丝毫反抗,绝对就会死在这个女人的刀下。
他感觉到女人伸出手,沾着满手他身体里流出的血,隔着止咬器拍了拍他的脸。
很清脆的两声。
“醒了?”女人的声音冰冷。
她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漠然,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无需在意的东西,一个路牌,一张纸,甚至一粒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