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往事的人俱善意地笑了起来。柳姒衣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转身跟埋头猛吃席的卯桃讲悄悄话:“我看她们俩说不定有戏。”
景应愿与谢辞昭对视了一眼,相携从殿上下来,坐回冲着她们拼命招手的雪千重她们那桌,开始吃自己的结契酒。
那日她们散得很晚,宾主尽欢,薛忘情更是大着舌头说从来没吃过这么热闹的结契酒,拍着南华的肩膀祝她早日找到道侣,将来再办一次这样的结契大典。
南华罕见地没有反驳她。比起吃酒,她们更喜欢的是这种所有好友都齐聚在一起庆祝的难得时刻。
景应愿与谢辞昭在结契酒吃到尾声时便离席了。
她们手拉着手登上刀宗的后山,找回了当日初见的那处温泉。拦路的花精仍然很热情,叽叽咕咕吵了好一阵。
为首的那个嗅见她们穿着喜服,满身酒气,有些惊异:“十数年不见,你们俩这是去哪啦?”
谢辞昭摸出喜糖扔到花丛中,温声道:“我们俩去办结契大典了。”
众花精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今日不宜为难新人,于是识相地为她们让开了一条路。
待她们二人步入温泉内,花精们齐齐将枝干转向当初捉弄人的那只赤衣小灵:“果然是前辈,花还是老的香!”
赤衣小灵坐在花上扭来扭去,鼻孔朝天,得意道:“这便是天定的缘分了,不洗不相识,道侣缘来了,天姥都管不住!”
晚霞倒映,繁星晚照。水波一次次荡开又回落,温热的蒸汽将她们的脸熏得发红。
景应愿唇间衔着谢辞昭的一缕发丝,她揽着无限贴近的大师姐,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在池中轻飘飘地化开了。温泉水暖,谢辞昭的肌肤也柔软,只有那条悄然缠上来的龙尾是微凉的。
那些鳞片都被水湿透了,她被龙尾托举着坐起来,光洁的脊背在夜空下有些微抖:“别缠那么紧。”
谢辞昭闻言却轻轻地笑了。她将自己的脖颈送上去,让小师妹的手环着她:“再撑开些。若觉得重了,可以掐我。”
水波荡漾,景应愿下意识地收紧了手,却被缠绕地更紧。谢辞昭似乎是专门为了等这一刻,冰冷的龙尾将她整个缠绕起来,鳞片剐蹭,她面带潮红,凑过去亲了亲景应愿的唇:“……还可以,更用力些。”
喜服交叠放在池边,满池温热泉水,连月光都不忍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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