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要另一份干什么。”
她自顾自地喝茶看景,仿佛根本不在意谁有仙骨,也不在意拿走之后对方该如何是好,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只有那个人——
司照檀声音古怪:“你要拿给崇离垢用,是不是?你脑子出问题了司羡檀,你该不会真的把崇霭说的狗屁婚约当真了吧,她怎么可能跟你结道侣?”
司羡檀精致的眉眼依旧平静。她没有因为司照檀的这番话而动怒,只是神情鲜有地有些恍惚,似乎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放下茶盏:“真真假假并不重要,我如今变成这样,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说着不在乎,却还是将自己控制在这具躯体之内。如若真的不在乎,为什么又要干这些事,为什么不放自己走?
司照檀明显不信,她怪声怪气:“司羡檀,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己为人?”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是什么人,”司羡檀笑了一声,她从茶水里看见自己和玉自怜一样苍白的脸,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脸,“我只是觉得——”
我只是觉得,当年骗了崇离垢,告诉她她的娘亲真的会在落雪时回来,有些于心不忍,欠了一份债。
司羡檀将前面的省去了,只是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我欠她债。”
司照檀瞪大了眼睛,似乎第一次认识司羡檀一样。她沉默一瞬,似乎真的能从司羡檀身上捕捉到那一瞬转瞬即逝的情绪,最终还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你欠过很多人,你还了吗,非得从别人身上拿东西来还她?”
司羡檀重新将视线挪向大街上,她俯视树摇影动,花开花落,道:“我真心想偿还的人并不多。若有人想来索命,我并不抗拒,不过要先问过我手中剑再说。若赢了我,这条命我赔得心甘情愿,若输了,便只是手下败将,输了的人没资格跟我谈亏欠。”
“你只有一条命啊司羡檀,欠来欠去你够不够赔的?”司照檀怒了,“好好赎罪,重新做人过日子不好吗?你爹死了,司家没了,你硬要干这些事拔你的修为干什么?现在好了,搞这么多债出来,学宫也回不去了,你人也快死了,还要又欠别人命债,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我早就说过了,没有这个司家,还会有那个司家,”司羡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了,再多欠一份,也不算什么事了。”
说罢,她拍了拍手,一道如牵线木偶般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在这道影子之后,司照檀还能看见无数像他这样的人,如同沉默的森林,不言不语,只是言听计从地伫立。
司羡檀拎起司照檀,开了传送阵,闪身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屋宅之中。在走出传送阵的那一刻她便敏锐地反手握住了身后背着的长剑,司羡檀将司照檀推在传送阵中,暂时将阵法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