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后柳姒衣便嚷嚷着也要认沈菡之当娘,景应愿思忖一番,若与师姐结为道侣,那师姐的娘亲便也是她的娘亲——
“多个娘亲多条路,”柳姒衣眼泪汪汪道:“师尊,我尊称您一句娘,您以后就不许敲我脑袋了!”
收获了三个女儿的沈菡之忽然沉默了。她抽出手臂,将这三个讨债的女儿都轰开,走了几步后又想到些什么,转头望向景应愿道:“小牡丹,你随我来。”
景应愿很久不曾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时心头涌上诸多感慨。她乖乖随着师尊走了,心知师尊一定是有什么需要单独告诉她的事情。
二人一路来到沈菡之的师尊殿内。在前面走着的师尊停下脚步,景应愿看她背影,总有种说不出的寂寥,于是主动道:“师尊,我已不是孩子了,我能扛得住。”
沈菡之沉默了一瞬。她转过身来,注视着面前的景应愿。她的年岁放在凡人中确实已不是孩子,可放在长生的修真界,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少年。沈菡之不忍让她去承担大业,可眼下她别无可选。
无论是先前宫主的嘱托,还是如今应愿仙骨的暴露,这件事都最应该让她去做。
桃林的风吹过,沈菡之在风中拿出一支略有些陈旧的朱笔。那支笔上尚有斑驳,像是陈年的血迹,景应愿垂眸凝视着这支笔,她有预感,它一定承载着一段沉重的故事。
果不其然,沈菡之将笔轻轻放在她舒展的手心,轻声道:“这支笔是当年封上天阶的关键。”
景应愿愕然抬头,便听师尊继续说道:“宫主如今情况不好,她曾嘱咐过我,要将此笔转交到你手上。或许在你手中,它能发挥出它本来的作用。”
她下意识将手中的笔攥紧了,追问道:“师尊,如今宫主她在何处?”
沈菡之毫不意外她会这样问,正巧,昔年宫主最后还告知过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与应愿再见一面,她还有些未尽的话要说。于是沈菡之再度托起那只小小的玉色棋子,嘱咐道:“进去吧。宫主情况特殊,你随机应变即是。”
景应愿尚在思考什么是情况特殊,便见那只棋子发出一阵暖融融的光芒。再睁眼,她已经到了一片比师尊殿外开得更香更好的桃林之中。
她试探着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的人正趴在棋盘上小睡。
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宫主。
在她身旁,眼上束着红纱的故苔正轻轻替她打着扇子,落花掉在她们的身上,全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