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看,她忽然极快地弯唇笑了一下。
她看着她朝自己的方向坚定走来,用干净不沾血污的手摸了摸她的侧脸。
“是在担心樱容吗?”她声音放柔,像化开的雪水,“待魔域这仗平定,我们便回凡间去。”
景应愿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垂下眼睛,看着谢辞昭因灵力透支而微微颤抖的手,忽然,一股自身体内部传来的熟悉情感席卷了全身。
她沉默着放下了按在刀上的指尖,将后背交给了她。
*
与此同时,第七州,金阙。
赵展颜咬着包子走进殿内,那十九岁的小状元也在,此刻正侯在殿上,如玉般的指尖攥紧了奏本,面色很不好看。见赵展颜来了,戚兰池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任由对方走至自己身旁,带起一阵菜包的香气。
“陛下,开国库赈济灾民之事还请您三思啊!”
前朝遗留下来的老臣跪在地上,涕泪交加:“若说金阙百姓也便罢了,如今天罚降下,四处都是那看不见的邪物为祸人间,只我金阙勉强称得上是一方净土。直至月末,便有约莫二十万别国百姓逃入我金阙边界,即便尸骨累着尸骨也要往里闯!陛下一片爱民之心令臣动容,可仅凭金阙一国之库无法救济整个第七州乃至全天下的平民百姓!若开了这道口,我金阙恐怕,恐怕……”
景樱容端坐在殿上。
这些日子她或许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眼底浸上了明显的青黑。她摆摆手,示意老臣不必再说,转而将视线挪至刚到的赵展颜身上:“赵仙尊有何看法?”
赵展颜想了想,道:“我支持陛下。”
她三两口将剩余的包子塞进嘴里吞了,动作间结实的肌肉在衣下滚动。众人见识过这位仙尊的厉害,别说动用仙法,她那沙包大的拳头恐怕能一拳砸死一只老虎,此刻看着她殿上失礼的行为,皆是别开眼睛装作自己不曾看见。
“金阙如今情况虽然维持住了,但对比其余沦陷的地方,不过也只是三分与七分的差异。开国库赈灾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随着邪祟愈发多,死的百姓便愈发多,到时候就算我们有心想拨银救济,也无人来吃粥住屋了。”
这番话说得众人悚然,赵展颜却不以为意,她抬眸望向殿上,笑道:“陛下许久不曾睡过好觉了吧?”
景樱容确实难以安眠。哪怕如今晚上有赵展颜坐镇外殿,也阻隔不了源源不断的邪祟往她身边凑。她如今杀邪祟已经十分得心应手,如同砍瓜切菜,只是景樱容没有灵脉,做多了便吃力起来,白天还要上朝处理国事,实在力不从心。
“赵仙尊以为应当如何呢?”
赵展颜想了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微微笑了一下:“修真界那头恐怕已经坐不住了,有许多世家与宗门开始暗自剿灭邪祟,我先前认识些散修,如今也已陆续与我联络,想在金阙谋一席之地。”
“此事你来安排,”景樱容道,“我们需得组建一支剿灭邪祟的军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