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正往外渗着血,她咬牙爬了起来,再度行了一礼,道:“受教了。”
就在她拾起长剑的那一刹那,景应愿的身形晃了一晃,再度回到了方才挑选对手的宽广传送台之上。此时台上人数寥寥,见传过来的是景应愿,皆有些犹豫。
景应愿抬手再看自己掌心,果然上书一个贰字。
正当她准备提步去挑选新的对手时,却见地上凭空浮现一道传送阵法,只眨眼功夫,面前便多了一个虚弱苍白的面孔。躺在地上的人勉力睁开眼,见自己身前的人是景应愿,便冲着她笑了笑:“……应愿,是你啊。”
景应愿看着她如纸般毫无血色的脸庞,连忙蹲下来翻药:“千重,下一场不要再上了。”
雪千重头一次没有抗拒,她顺从地咽下丹药,喘过一口气:“应愿,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快就会死?”
景应愿吃了一惊,刚想否认,便又见她轻轻攥了攥拳,低声道:“这是我第一次下山,故而对一切都格外珍惜。因为我知晓,我大抵已经没有下第二次山的机会了……”
“你不会死,”景应愿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示意观台之上的仙尊将雪千重带走,见雪千重仍是怔怔的模样,便直接将丹药瓶塞给了她。自从知晓雪千重体虚的病症后,不止是景应愿,与之一同游学的那几人都随身带着对症的丹药。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那么言出便要必行。景应愿看着传送阵再度一闪,方才还躺在面前的雪千重已然不在原地。她心中更多了几分思量,握刀的手也愈发重了。
眼见已有人再度向自己发出挑战邀请,她暂且放下这些沉重的思绪,决意等到终比结束之后再去与其余同伴商议如何寻找救治千重的方法。景应愿提起刀,看着脚下传送阵一亮,再度投身入战局之中去。
*
某只芥子袋中。
周身黑色只四爪白的猫妖焦躁地踱来踱去。她看着终于醒转过来的几个跟班,怒气陡升,直接一爪子重新将她们掀翻过去。那几只狐妖鸟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纷纷低下头不敢看玄踏雪淡黄色的眼睛。
玄踏雪醒得早,修为也更高。若按人族的说法,她的修为如今已是人族的化神境。魔修与人修划分修为的方式不同,不过总的来说倒是大差不差,人与魔之间差的也就只是魔族生来力量更强大,更嗜杀而已。
被关了这么久,她估摸着自己母亲那边也该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于是更加懊悔。虽然玄踏雪憎恶人族,但实在没想过要破坏人与魔之间那层如纸一般薄的和平处境——
尤其不想麻烦魔主。
玄踏雪的耳朵蔫蔫地耷拉下来,见同伴偷看,她喵地一声将怒火全撒在了这几只妖的身上:“看什么看,还不快想办法出去!”
见她真生气了,修为仅次于她的狐妖便抖抖耳朵,赔笑道:“你别生气呀。既然大家都醒了,只要聚个魔阵将魔力汇集于我,我在这处用族传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