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愣了一瞬。
见景应愿不语,奚晦忙解释道:“我一直被放在民间教养,是近来才回奚家的,故而听过许多有关金阙帝姬之事——”
……鸾婴。
谢辞昭垂眸望向神色惝恍的景应愿,囫囵将这两个字吞进腹中,又忍不住想含在舌尖一遍遍重复地对着她念。
“既然你知道我,定然也知道我妹妹了,”她回过神来,和缓道,“也不知樱容现今近况如何。”
竟然真的是她。奚晦心中欢喜,自己竟能与传说中的人物同行,她还出言帮了自己,果真如民间传闻中一样的良善温柔。
听见景应愿提及景樱容,奚晦近来倒也真听见过些许关于金阙现今的传闻,便道:“开平帝她在金阙国境内开了数个学堂,如今专扶持女生徒,风声都已传至我们第六州来了。据说还另外改了些朝堂新规,不知开平帝用了什么法子,自……自忽丸人妄图夺权的那场变革后,金阙至今都很太平。”
用了什么法子?自然不会是以德服人。
景应愿听得心满意足,心道得找机会回去一趟看看。虽然身在修真界,但她从来不觉得应与凡人百姓割席,说来大家都是女娲捏的泥人出身,何必在此分成三六九等。
她心中想着金阙与妹妹,步履也轻快几分。谢辞昭见她神色又松快起来,便道:“金阙是怎样的地方?”
她回想起小师妹记忆中那开满花的深深禁庭,庭中仰头笑望自己舞刀的小师妹与央求自己也教她刀法的那位妹妹,又记起了那枝塞至自己手中的牡丹花。
小师妹说从此见花如见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一样,不知如今还作不作数。
景应愿看看身旁的大师姐,也记起她记忆中的刀峰后山与草编兔子,心中骤然一软,便道:“待我回去时,我带上大师姐同去。”
她们分散着各自谈天,往殿外行去。殿中明鸢遥遥望着小辈们离开的背影,垂眸喝了一口茶。
沈菡之送罢她们,自殿外回来,有些琢磨不透明鸢的心思:“我记得骰千千她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若要出灵赏,随意派几个不在游学的门生去就好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明鸢放下茶盏,轻声道:“如今可信的人已不多。”
听罢这话,沈菡之愣了一瞬,便听宫主继续道:“我走了太久,早已失了威仪,且身上设下太多禁制,已无法再行卜算之事。或许不久的将来,在许多事面前我也会有心无力。如今外派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如今可信之人的亲传门生,未来的修真界恐怕也需这些聪敏的小辈扶持……”
沈菡之捕捉到了她言语中的机关,警惕道:“宫主,您的修为如今是——”
“大乘期大圆满。”
明鸢微微阖上眼,轻声道:“离飞升只差一线。”
沈菡之面色微变。
即便时隔多年,至今再想起谢灵师飞升时整个四海十三州大地的流血漂橹,她仍旧心有余悸。而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