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全部都是何伟健的,她已经长大了,何伟健面对她再无还手之力,虽然不曾吃到一点亏,但手上溅到了何伟健的血,依旧让何沼觉得恶心。
水池晕红了一片。
血水流进下水道以后,何沼又冲洗了几遍手,恶心感才消散了一些。
她放任自己重重砸进了沙发里。
略微无神的目光,注视着破破烂烂的天花板。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被困在一个相同的噩梦中。梦里总是前一刻她在用木凳狠砸何伟健的脑袋,以至于凳子腿都断了三条,何伟健像条死狗一样倒在她脚下,不远处,还有她同样不知生死的妈妈。
下一刻,梦境的场景就切换到了警局。
警察为她端来一杯热水,可是她依旧浑身冰冷,整个身体好像都要失去知觉。
“……你的妈妈,昨天晚上去世了。”
“节哀。”
“不是那一次被打死的,那一回伤势没有很重,主要还是旧伤的原因……嗯,是器官衰竭导致死亡的。”
警察的话,断断续续传到她的耳朵里。
下一秒,她又来到了法庭之上。
案件全权交由检方负责,年纪太小的她,甚至直到宣判那天,才得知结果。
“……嫌疑人何伟健因犯虐待罪,致人死亡,情节恶劣。鉴于其有认罪悔过情节,事后主动承认罪行,符合从轻条件,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
怎么会这样?
好像当头一个锤子砸下,脑袋嗡嗡作响,之后还说了什么话,她一句都听不到了。
杀人偿命,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他活了下来,妈妈死了,他这样的人,凭什么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时至今日,相同的梦魇还会时不时卷土重来。
何沼满身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半晌,她摸出小灵通,给乔枝打了一个电话:“枝枝,我想见你。”
于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后,洗完澡都打算睡觉了的乔枝又换上衣服到何沼家中来。房门虚掩着,一推就开。屋子里很冷,乔枝连忙把房门关严实了,不让更多冷风钻进来。
乔枝一进来就看见何沼斜斜躺在沙发上,垂下沙发的手里还握着一只空了的杯子,桌上还有一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瓶子。
喝醉了?
乔枝心想。
她凑过去,在何沼身边半蹲下,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何沼扣住了后脑勺,下一刻她的脑袋就被往何沼的方向按去。
柔软的唇瓣相接。
乔枝呆住。
又……又被亲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为什么每一次都不和她打声招呼啊!
乔枝在心里这么喊着,实际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何沼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