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挂在睫毛上,她搂着他脖颈,傻乎乎的:“啊?”
少年郎君的脸在说完“爱慕”后,虽装作镇定,却绯红至极。
这真有趣。
张容若告诉张青越,自己爱慕帝姬,若是爹让帝姬强嫁人,自己会带帝姬远走高飞,张青越必然投鼠忌器。张青越当然不可能成全儿子,可他也同时不敢再逼帝姬选驸马。
谁做驸马,他儿子都不会甘心。
李令歌呆呆道:“可是、可是……张太傅会让我嫁给你吗?”
她红了脸――她好想嫁给他啊。
他必是未来的张家掌权者,嫁给他,皇室和世家之首联姻,李令歌的难题就解决了。她既爱慕老师,也向往老师身后代表的意义。
可李令歌很忧郁:张太傅为什么这么烦她?
张容跟她一同红脸,说话越发磕绊:“自、自然是假的。只是权宜之计……臣也不想坏殿下名声,但是只会有我爹知道此事,他必然不会大肆宣传……他巴不得谁也不知道你我之事。
“待过上几年,殿下真有了心悦郎君,只消与臣说一声,殿下就可嫁人了。”
李令歌快乐:“好的。”
张容便忧郁起来:你当真有驸马人选,只消过上几年?
李令歌安静地埋在他怀中,渐渐止了泪,明白自己的难题被老师解决了。
她趴在他怀中,哭累了想睡觉,但困顿时,她突然想起来,一个激灵坐直身,瞪大眼睛看着张容。
张容愣着:“怎么了?”
李令歌急急问:“你若是告诉张太傅,你爱慕
我,那张太傅肯定更恨我了……那他是不是会阻拦你当我老师,阻拦我见你……从此以后,他为了分开我们,我就见不到老师了?”
张容笑一笑: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李令歌拽着他衣袖,又想哭了:“你还笑!你快想想办法啊,老师?”
张容纹风不动。
她哀求半晌,眼见又要哭了,张容才红着脸,慢吞吞说:“我觉得,不见面,也没什么……”
李令歌眼泪眨出来。
他抬眸望她,眼睛温柔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他似十分不好意思,问她:“你这么想见我吗?”
李令歌自然点头。
他沉吟。
他吞吞吐吐道:“那也只好……只好……私下见面了。”
张容知道,这是私相授受。
若说他之前拒绝李令歌的男女之情,从此时起,他在纵容她。
他知道自己的纵容。
他更知道――若是她愿意,他想为他们争取机会。
张容告诉张青越自己和李令歌的情爱,张青越快被他气晕。
张青越好像看到自己的噩梦成真――梦中博容献身火海,从高楼上跳下去。
张青越被气得浑身发抖:“我说什么来着?我说她对你心怀不轨,你不信!你看,你看!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这个女人――飞光,你会死在她手里的!
“她蛇蝎心肠,根本不在乎你。你会放大她的野心,养大她的欲望……你在养蛇啊!”
但是张容笔直而跪,轻声:“她不是蛇。”
可她若是蛇。
他心甘情愿当那个养大她的农夫。
张容受到很大的训斥惩罚。
自他入仕,自他走出张家古宅,张青越从未对他这样失望过,从未对他这样疾言厉色过。
张容受到鞭笞――需要脱衣,跪在家中院落挨打。家中男女仆从们,都能看到这位自小尊贵的郎君如此受辱。
张母都理解不了:为什么夫君这么对儿子?
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