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能没有骨头呢?

此时的沈青梧好像可以接受短暂失去。

被他抱着,沈青梧轻轻揪住他衣角,他温热呼吸拂到她颈旁时,沈青梧在心中排练了许多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磕磕绊绊地说:“我实在不会你们之间这些弯弯绕绕……”

张行简:“你不用会,我会就好。”

沈青梧睫毛微垂:“你忙完你那些事,还要处理这些我引起的麻烦,你不觉得累吗?你现在不觉得累,以后也不会觉得累吗?”

张行简问她:“你觉得吃饭累,还是喝水累?”

沈青梧此次听懂了他的话。

张行简凑来,亲她,又低声求她别走,求她和他商量,求她陪着他……

黏黏腻腻,尾大不掉,实在讨厌!

实在磨得沈青梧一颗心千回百转,成绕指柔。

沈青梧脸被亲红了,只故作强势,冷冷道:“我觉得吃饭累,喝水也累。”

他抬头来看她。

他看懂她的故意使坏。

他弯眸笑,声音拐个弯:“坏坯子。”

沈青梧纵一下起身,将他推倒放平,压在榻上。

张行简一怔:“你想玩?”

沈青梧淡漠:“嗯。”

张行简:“我还没……”

沈青梧打断:“一会儿着。我现在,给你……嗯……”

她没找到合适的词,他提供:“给我一点小小的震撼?”

沈青梧愕然,他好脾气地叹口气,张开手臂任由她俯身了。他唇角噙着一抹笑,显然很喜欢。

沈青梧手抚着他微凉的面颊,凑到他耳边,轻声问:“方才在院中找我时,你是不是哭了?”

张行简一僵,不语。

沈青梧道:“再哭一次。”

第97章

沈青梧问张行简:“你还疼么?一直在疼吗?”

伏下身,她手扣着他肩,凝视他那几分苍色的面容。

张行简睫毛轻扬,眸心晃了晃。

衣袍轻敞,乌发如墨,半躺在小榻上的他,背景是后方半开的窗,苍翠古树,电光时现,雷鸣轰然。

带着摧残气象的天色,与张行简相对,在沈青梧眼中,这是一种如同毁灭一般的壮阔又秀逸的美。

脆弱的他,精致的他,无谓的他,忍着剧痛依然从容优雅的他。

她目不转睛地看他,她知道自己骨血随之沸腾,知道每一道雷轰后,他微颤的身子、颈间的冷汗,对自己都如同媚药一般作用强烈。

她不需要服用任何助兴的药。

张行简就是那味药。

张行简从她眼中看出那份执着。

他喜欢她眼里只有自己。

于是,张行简缓缓伸手,去抱她,去缠她发丝。

他声音清中带哑,诚实非常:“痛,一直在痛,痛得要死。你若是离开,我还会伤心……伤上加伤,我看我是活不成了。”

沈青梧冷漠:“你又在扮痴撒娇。”

张行简目中流波摇动。

他既像在说实话,又如同在开玩笑:“撒娇是为了狩猎。若这是一种好用的工具,为什么不用?”

他试探的,手指缠着她微硬微湿的发丝。

一圈圈绕在玉指上。

张行简凝视沈青梧:“身体、脸、性情、气质,能用的我都会用。但我也已到穷途末路了,不知对你起效几分……我当真能狩猎到你吗?”

沈青梧说:“能。”

他一怔,她快速伸手,扯过他褪下的衣间帛带。在张行简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轻松又迅疾地将他手与帛带相缠,与木榻扶手缠在一起,绑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