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惊动唯一的看客,便不能发出声音;他想和沈青梧对着干,那亲吻便要格外漫长;亲吻一旦漫长,他就容易生情,身体容易产生反应。

张行简搭在桌上的曲着的手指动了动。

他鬓角起了汗。

柔软的唇舌一遍遍抵压磨弄,迫他屈服。

他到底没有脸皮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松了口,换她霸道侵入。舌尖抵卷,卷足他口腔中的湿润,用来缓解口渴。

可世上哪有这种不讲理的方法?

她的方法根本是错的!

老伯咳嗽一声。

他颤巍巍问:“我能回头了吗?”

沈青梧淡声:“嗯。”

老伯回头,见那二人一同坐了下去。也许天太热了,那位俊逸的郎君脖颈被晒得十分红,那位娘子脸也有些红……

郎君眉目漂亮,神色疏淡;娘子眉角眼梢,都荡着愉悦。

老伯好心:“天太热了,你们可别中暑了,老夫免费送你们一碗茶吧。”

张行简蓦地起身。

他背对着老伯,温声:“不必,我们走了。”

桌上留下两文钱,张行简去茶棚外牵马。偶尔一瞥,能看到他唇瓣嫣红,像抹了胭脂一般。

沈青梧自得地笑了笑,慢悠悠起身,去跟着牵马了。

到夜间,二人终于找到了驿站,寻问之下,得知有空房。

沈青梧此时已经发觉张行简似乎和她对着干。

她只是不是很确定。

于是她抱臂站在柜台前,最后确认一下。

沈青梧听到张行简和小二沟通:“两间客房,多谢。”

沈青梧睫毛刷地掀开,望他一眼。

小二:“啊,客房有些紧张……”

张行简:“在下睡下等房舍也无妨。”

小二望了两人一眼,似猜测两人关系。

张行简:“兄妹。”

沈青梧冷笑一声。

小二:“……”

行吧。

客人想怎样就怎样吧――即使这两人怎么看起来,都不是兄妹嘛。

半夜,张行简忽然清醒。

他蓦地抬手,看也不看,藏于枕下的匕首挥出。寒光凛冽,却中途被一双手握住。

一个人坐在他腰上,俯身握住了他的匕首。

张行简面无表情。

沈青梧:“你以为封了门窗,我就进不来吗?”

张行简:“沈二娘子深夜造访,不合适吧?”

沈青梧:“你也可以报复回来――造访我。”

张行简:“……”

沈青梧在黑暗中与他别着劲。

她慢慢想,小兵说她技术不好,才哄不好张行简。

要不要试试?

张行简温润提醒:“将军,天要亮了。”

良久良久,沈青梧叹口气,握着他的手,将匕首从他手中远远扔开。

她俯下身抱住他,尽量轻柔着声音哄他:“郎君……三郎……张月鹿,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人家知错了……”

张行简:“不要掐着嗓子说话。”

沈青梧:“……”

妈的。

谁掐着嗓子说话了???

她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