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郎君?”

张行简轻声:“长林,你说――若是沈青梧抛弃我,毁我前程与计划,将我赠予她的好全不作数,明知我待她的心,她依然选择视而不见,她不相信我相信别人,用决裂手段抛弃我报复我,毁我望想毁我情毁我爱……我会如何是好?”

长林惊讶。

长林半晌支吾:“属下不知……但以郎君的脾性,最慈善的做法,也是自此心死,不再与她有丝毫往来了吧?”

日光从窗棂缝隙中探入,落在张行简仰着的颈间雪白喉结上。

张行简轻轻“嗯”一声。

张行简道:“我自认我脾性不错,多忍少恶,但再喜爱一人,经历过于狠绝的手段后,我也会放弃。那么,博容为什么就可以对李令歌的过往行径视若不见,与她和平相处那么久仍相安无事?”

他喃喃自语:“是我看轻了感情的分量?是我仍不如他心胸宽大?

“还是说……”

长林追问:“什么?”

张行简不语。

但他心中在自问――还是说,博容骗了他?博容有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在利用他张行简,来达到这一目的?

可是,博容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博容说的关于过往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

李令歌当真可悲,李明书当真杀人,张家父母……真就死得那么无辜?

张行简叹口气。

他判断不出来。

他判断不出来的原因,是他无法模拟博容的心情,他不知道家破人亡心如死灰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一个人在经历那种过去后还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张行简能做的,仅仅是提防着一切,保护好张家,保护好沈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