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好像都有可疑之处。
倘若与剑宗互有往来,双方应该会不时通信,仔细留意,必定有蛛丝马迹可寻。
从谁开始入手呢?
想是这样想,等反应过来时,瑶持心已经不自觉地追踪起了叶琼芳的每日行迹。
尽管内心抗拒着去怀疑叶长老,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是最令人在意的那个。
“……师姐,该翻页了。”
讲经堂里,大师姐被一旁的奚临提醒,尽量装出一副犹在思索回味的模样,一本正经地掀过一页。
师弟摁了摁眉心,补充:“不是这一本……”
瑶持心:“……”
为了不让自己的举动显得太突兀,她只好被迫化身为对丹道忽然热衷的后辈弟子,陪着一帮小丹修听叶琼芳授课,听得人昏昏欲睡煎熬极了,感觉还不如回家跟着师弟啃《术法辑要》。
可瑶持心不敢真的睡完全程,她得留心记下点什么,才好找到能问的话题前去打搅叶琼芳。
尽管平日里几位长老的居所她都能常来常往,不过他们之间实在无话可说,老这么登门扯闲篇太刻意了。
难免会打草惊蛇。
因而一段时间坚持下来,她居然或多或少还学了点医理。
瑶持心捧着所写的日常琐碎,一边走一边琢磨。
叶长老是个十分自律的大夫,一切行程皆有迹可循。
她三日给门下弟子讲一回经,平时大多同雪薇探讨医道,或在自己房中炼丹。
看上去没什么不寻常的……
是她多想了吗?
瑶持心脚下一顿。
不对。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什么不同寻常”。她在小册子上将“自己房中”几个字清晰地圈出来。
门派里明明有丹房, 叶琼芳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里炼丹?
尽管大长老的住所配有丹炉,不过许多时候也是丹房的东西更齐全趁手,记忆里叶琼芳从前若无例外,基本都在丹房炼丹,这样亦便于座下弟子观摩或帮衬。
她几时开始窝在房中的?
瑶持心看着手里的记簿,往前又翻了翻。
自己是大比之后才着手记录,因而所有的内容都写着叶长老在住处炼丹。
假使她之前的印象还算可靠……
那么叶琼芳的反常之举应该也是出现在大比结束。
这么凑巧?
她独自一人退避左右,一待又是好几个时辰……难道是住处内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还是,有什么不便在人前做的事?
“啪!”
大师姐说干就干,当场把记簿拍手一合。
瞎想没有意义。
她打算去一探究竟。
*
此时的北冥剑宗。
丹修长老满脸倒霉相地掖手往主殿的方向拾级而上,等着去向宗主请罪。
他行至半途略停了停,仰首回望了一眼苍茫灰蒙的天,吩咐左近。
“给瑶光的‘那位’传个信吧,咱们总得商量商量,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
瑶持心把奚临一路拽到朱雀长老的院落前,先前后做贼似的张张望望,随即开口熟练地求助:
“师弟,帮我!”
青年眼神复杂地瞥向她,表情不好评价。
“师姐,你又不务正业。”
“先前说想了解丹道,我才陪你去听讲经的,只这么几日,就又要换别的了?”
她急切且信誓旦旦:“这次不是了,绝对是正经事,保证比玄门论道还正经。”
奚临:“什么事?”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