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8 / 38)

松垮垮地落座时,却又笑得更深。他的眼梢上挑,一笑便有种光艳璀璨的风流意味,语气却很淡:“殿下要人,臣不是送了个人给殿下吗?”

“什么人比得上陆卿呢?”丹阳说。

李焕听不下去了:“阿姐你烦不烦?他比你小那么多岁,何必总拿他取笑。”

“三郎真会说话,阿姐玩笑罢了,不抢你的人,不过是见陆卿多年不娶妻,好奇他喜欢什么人罢了。”丹阳公主丢了他一颗杏子,靠在软垫上,对陆华亭埋怨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献上的那姓苏的郎君,跟木头没区别。要不是颇善书画,早就被我扫地出门,从哪找的酸腐书生,是专程气本宫的?”

陆华亭将丹阳身边的家令扫过一遍,黑眸中笑意淡了些:“臣不是让殿下带他来吗?”

他并不习惯,事情没有按他的预想发生。

“你的话我怎会不听。”丹阳吐出樱桃核,“他笨手笨脚,方才被宫女泼湿衣裳,更衣去了。”

宫女?陆华亭回头,想到什么,视线直直穿过晃动的人群,郑知意身旁只有揽月一人服侍着,群青仍然不在。

丹阳随即道:“郑良娣身边的奉衣宫女。”

陆华亭手背上青筋一跳,坐了一会儿,寻个借口离席-

夜色已深,四面上灯。

含元殿有东西两偏殿,里面人影重重,陆华亭往偏殿看一眼,便果断离去。

他逆着赴宴的人潮,走得极快。他的脸在往来灯笼映照下时而明,时而暗,唯有一双眼极为明亮。

上一世拷问南楚细作,他得到过一张详细的宫禁密道图。

脑海中的地图,清晰得如在眼前。

前方有个破旧的小观,掩映在柏丛后,是前朝留下的,离含元殿最近的、含有密道的隐蔽之处便是此处。

陆华亭蹲下,仔细观察门前的野草,草被踩倒,内里有凌乱的脚印,像两个人相扶而行,直通观中。

他看了一会那脚印,白玉般的脸上没有表情,站起来,一脚将门蹬开。

第23章

风带着烛焰猛烈地摇晃, 那一段肩膀的白贴近象牙,又如凝霜。

它一闪即过,是因为小娘子从容套紧上襦, 还因为陆华亭下意识闭了眼, 眼前一片黑。

再睁开,光怪陆离中,只有一人跪在蒲团上,低头系裙带。

她的头发原来这么长,可以一直蜿蜒到腰后, 散落在裙摆间, 又因发丝黑而顺滑, 被照出妖异发冷的色泽。

陆华亭抬眼, 她头顶之上,便是白玉雕成的菩萨像,宝相庄严, 拈花垂眸, 安静地俯瞰着两人。

陆华亭略感荒诞地扯了扯唇角:“娘子——面对着观音更衣?”

无论信不信鬼神, 都很荒唐。

“不妨事吧, 这是菩萨的庄严女人相。”群青仰头看了一眼玉像, 反手将鸦黑的头发挽成单髻, 插一根簪子固定,“是当值女官给我指的更衣之处, 就是怕在偏殿与贵人冲撞,没想到这里也有外臣能找来。”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陆华亭笑意收敛,冷然看着她道:“一点不慌, 是有备而来,你是在此地专门侯我的, 别演了。人呢?”

“谁?”群青问。

“娘子知道我说的是谁。”

群青略一思忖,说:“长史是想找被我泼湿衣裳的那位家令,他肯定在偏殿更衣,难道我一个宫女,会把他带到此处,跟我一起更衣?”

陆华亭笑了笑。群青起身,在他看自己的眼瞳中,看出冷然逼视之意。

他不信。

“毕竟长史不觉得,这地方很小吗?”群青站起来,果然只用三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