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在假公济私,他真的动了要与她呆在这里三年的念头。
好在,再忍一个月,她就要出去了,这场婚仪来得也算及时,可以稳住他。
席姜随手拿起十六碟中的东西放进嘴里,折腾到现在真有些饿了。
陈知去外面与众人大吃大喝,她却要在这里只能靠这些小食垫肚子。她拿了几碟塞给阿美,又挑了两碟回到床上,坐在上面吃了起来。
晚些时候,屋外热闹了起来,席姜把盖头又盖了回去。
这次是掀盖头,喝交杯酒,说吉祥话,一套一套地,席姜觉得似曾相识。
待所有人都走了,一切安静下来后,屋里只剩席姜与陈知,她直接了断地问:“怎么睡?”
陈知从床下拿出草垫,铺在地上,然后又从床上把她的被子拿下来放在草垫子上,他指着说:“我睡这里。”
席姜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她当时看到这张大床时,真怕他说出一人占一边的提议。
席姜在屋里简单梳洗,陈知去了院里,拿缸里的水清洗,随着他擦干进屋,二人在各自的地方躺下,屋里的火烛灭了。
二人都没有说话,一切很静谧。
席姜一时睡不着,她翻了个身,看到陈知闭着眼侧躺着,脸朝着床这边。
月光从窗子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使她看得很清楚。
他很好看,她一直都知道,宋戎与武修涵也好看,但现在看来,还是他更好看。
从她上一世看到宋戎后就不顾一切地开始追求可以看出,她一直都是喜欢好颜色的。
天下男人若都有一副花花肠子,那还是找个好看的花花肠子,至少表里如一,至少赏心悦目。
他的睫毛是不是比她的还要长还要密,从席姜这个角度看过去,再加上阴影的效果,她的目光停在陈知的睫毛上一时移不开。
时间长到,都够她把人家的睫毛数清多少根的程度。
他是闭着眼的,她既看不到他的眼睛,就只能看看睫毛了。得到确实比她的还要长与密的答案,她视线下移,来到他的鼻子。
没什么好说的,好看的人都有一个挺拔的鼻子,漂亮的鼻形。
最后是他的嘴,严格说来,陈知的嘴唇过于薄了一些,像现在这样紧紧抿着,一看就不好惹。
席姜的眼皮慢慢地耷了下去,她就这样冲着陈知这一侧睡着了。待她呼吸一稳,陈知缓缓地睁开了眼。
夜里有风,整个屋子里都是属于她的香气,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
第一夜她没有给他个后背,他很知足。她看了他那么久,在看什么呢?
陈知只知道,他感觉不到杀气,她这次没有在他不备的时候起来杀心。
还不错不是吗,只是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嘴角上扬,笑意是控制不住的。
一夜好眠,陈知是,席姜也是。
不用去习屋,席姜一睁眼,就知道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