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女子,村长可能是小瞧了她,不认为她能从繁复冗长的文字记录中窥到奥秘。
这才第一夜,席姜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问起今天的阿术,由他展开了对这里更深的了解。
“你是说,村里所有的男人女人不会成亲,只要互相愿意谁跟谁都可以同床?”席姜虽能想到一些,但听到阿美说出来还是感到震惊。
“外边不是吗?”阿美也表现出了惊讶。
“外面是要成亲的。”
“你说的这个成亲,是指一男一女之间不能再有别人了吗?”
席姜摇摇头:“男的若有权有钱,会纳很多女人。但女人不可以,除非和离除非丧夫,她们才可以找下一个男人。”
阿美想了想:“那还不如我们这里呢,我们这里的女人是可以拥有数不清的男人的,我们是自由的。当然,你看到那些一男一女住在一起的,像以前我与我男人那样的,也是我们共同的意愿,村长是不管的。”
席姜看着阿美:“我问你,那不想要男人的女人呢,她们可以像你和我这样独居吗?”
阿美:“独居可以,不要男人不行,这是村里的规矩。”
席姜:“那何来自由。”
阿美:“我们这个村子要想长久存在下去,我们的子孙要想繁衍下去,自然还是要有规矩管着的,像我这样不能生养的才可以做到真正的独居。”
席姜不想再说了,这是村子的现实,哪里的人都一样,若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都将对现实屈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这也是席姜无论多么厌恶权力,也想要爬上去得到它的原因。
席姜换了话题,轮到她说起自己的事情。
她说了她幼时失母,说了她才刚失去了父亲与兄长,阿美果然善良,不知要怎么对她好,拿出她自己存的干果子,那是她晾晒的干果,数量不多,且晾晒时间又长,她很是宝贝着,自己都舍不得吃。
但这会儿,她都拿了出来,要席姜吃。她说,吃些甜的就不会难过了。
席姜的心肠早就在两世的经历里硬得像石头,难得她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柔软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让她从来到此处开始第一次感到了放松,第一次没有一门心思都扑在离开这件事上。
她躺在阿美的身旁,被月光照着,感受着夜里微凉的春风,难得享了半刻轻松。
快要睡去时,听阿美问她:“那个姓陈的男人,你们在外面就认识吧。他对你可真好,跟我男人对我一样地好,比起阿术你肯定会选他吧。”
席姜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她想说我谁也不选,又觉得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没有意义,干脆没有出声。
唉,真可惜啊,若阿美不提陈知,她今夜将会不带着心事与思索入睡,会睡一个轻松的好觉吧。
阿美没得到回音,她自己也困了,闭上了眼。
今夜注定是睡不好了,席姜这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