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闯入宋府的那个小偷就是你!赶紧放回去,你不想活了!”
姜时愿问道:“所以,这是什么蛊?宋府为何如此重视,或者说这个蛊是不是和宋子墨有什么关系?”
白无常明显一怔,本想说些什么,然后张口之前又把话语吞了回去,头转向一侧,“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好。”姜时愿不假思索地关上木檀盒。
白无常没想到她应得这么爽快,紧着又听着她温婉的声音,“忘了跟白掌柜说了,我现在典狱任职,可以亲自领你走一遍十八狱,我也想看看白掌柜究竟能撑到第几层烈狱。想来你也清楚,有些不想开口的人,到了第一层也就是拔舌狱,典狱就遂了他们的心愿,让他们永世开不了口。”
这歹毒的妇人!
白无常面色骤变,眼见着姜时愿就要提步离开,忙不迭喊住:“我说,我说。”
“姑娘可知世上的蛊虫都具有哪些妙用?”白无常盯着她的眼睛,想她应是没见过这种邪门的东西,道:“我就直说了,蛊虫分雌雄,亦分母蛊和子蛊,母蛊灭,则子蛊不活。”
“有些蛊是良药,服下即刻突破功法,登峰造极。有些蛊虫却专门用来害人的,喂给他人子蛊,自己留下母蛊,就可以利用母蛊来控制服下子蛊虫的人,让他对你唯命是从,当然这么歹毒的蛊世上应该已经绝迹了。”
“这又与宋府有什么关系?”
“别急啊,我还没说到蛊虫另一种用处呢。”白无常小声说:“延魂续命。”
“延魂续命?”姜时愿微微蹙了蹙眉,寒声道。
“是啊,延魂续命,帮那些本该迈入鬼门关的人,硬生生地拽回阳间。姑娘手中的蛊名为重生蛊,正是这种用处,只不过此蛊邪门极了,必须得用人血喂养才能养活。”
白无常眼睛眯了又眯,对她讲道:“当然,此蛊也分母蛊和子蛊,姜姑娘手上拿的那是母蛊,那你猜子蛊又种在了谁的身上?”
“白掌柜想说宋家小公子,宋子墨?”姜时愿喉结有些发热,此事倒是不难猜,宋子墨疯病来得怪异,又只能喝人血压制,而血滴蛊的特性恰好也是需要人血喂养,很难不让人联想在一起。
白无常继续说道:“血滴蛊的子蛊就种在宋子墨身上,看着宋公子表面春风得意,实则身子早已亏空,离死就差一口气,能活着,全靠着这子蛊续着命呢。”
“那宋子墨体内的子蛊,是你给他种的?”
“姜姑娘,这蛊可不好得啊,怎是老夫能有的?”
白无常摇摇头,叹气道:“我初见宋子墨的时候,他的体内早已被种下血滴蛊。只不过血滴蛊最为邪门,常会反噬宿主,令人痛不欲生。而宋老爷和宋子墨皆不知如何压制此蛊,遂才找老夫商讨。母蛊以血喂养才能活,子蛊亦是同理,若是没有足够的血,子蛊就会一点点吸尽宿主的精血。”
“是啊,但这蛊愈发邪门,已经不是老夫能控制的,最初每周只需要一碗便可,现在一天一碗亦不能压制其血性。”白无常道,“所以宋府只能一边拿阴时阴历出生的女子精血喂养母蛊,保住宋子墨体内的子蛊不死,又一边拿着腌臜的货色炼制观音水去压制宋子墨的疯病。”
“所以是你提议的观音水?你可知因为你的一句话,有多少无辜的女子为此丧命?”姜时愿勉强稳住自己的颤音。
白无常径直打断她的话,“老夫只是收了银子,答疑、解惑罢了!人又不是老夫杀的,杀人抽血的皆是李府,与我有何干系!老夫清清白白!”
姜时愿喉间有些发热,不敢相信白无常是如何平静地说出如此无比荒谬的话....
她不显情绪,直身抬头,直视其面道:“只因侥幸没能沾上血,人就一定是干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