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浔。

“你要陪我玩。”袁黎与他拉钩,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你要带我钓鱼、帮我折草兔、教我读书识字,还有...总之,你去哪,都要带上我。”

沈浔闻言沉默,从未想过这也是一种交易条件,“沈某?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这么做的。”袁黎垂着眼睛,有些燥意提着脚下的石子,轻声喃喃,“我最近总是惹他生气,所以,他很久没有陪我玩了...,而你,罢了...,你不需要知道。”

袁黎心绪复杂,这是他第一见沈浔,但方才竟有一瞬将眼前的平庸之辈当成了国公,无关样貌、身形,他们之间有些许说不清的相似之处,是一种感觉,呆在他们身边,便能抚平他心中的燥意。

袁黎又很清楚,沈浔绝非是国公,国公此时正在典狱中忙于政务,可自从国公重返典狱以后,他愈发忙于政务,也愈发疏远自己。

因此事总是空落落的袁黎抬起头,看着沈浔,想的却是那位大人的背影,或许即便是个粗糙的替代品,也还不错。

思及此,他与沈浔拉钩,定约,“陪我玩,不许食言。”

面对赝品,袁黎又壮着胆子提出几点要求,“你...你不能吼我,不能罚我,你没有这个权利,你只能陪我玩。而且你要时刻记得我的地位在你之上,你可记清了?”

沈浔很爽快地应下一个‘好’,这桩交易,他没有理由不做。

他说道,“那沈某也有一个条件。袁大人对他人需要承认,是你是杀了顾衡、洪泰,并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沈某。”

袁黎乖乖点头。

接着,沈浔扼袖,抬起手臂,道:“麻烦袁大人挑断我双手的筋脉。”

“你认真的吗?”袁黎错愕抬眸。

“不极端,瞒不过阿愿。”沈浔笑容淡淡的,毫不在意,“一双手换能干净重回阿愿身边的机会,值了。”

“多谢袁大人成全。”

“疯子。”

阁内香雾浓郁,流水一般的烟线不断地从炉子缓缓淌出。

姜时愿再次醒来已经是月升之时,她猛地从床上惊醒,额上湿帕也顺势滑落在榻上。

守在一旁正在打瞌睡的袁黎,也瞬间被她惊醒,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道:“你醒了,那便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去补觉了,要不是...,算了,懒得管这种破事....”

袁黎迫不及待地起身,起身补觉。姜时愿不着绣鞋,就急忙跑下榻,攥着袁黎,言语颤颤的,“尸骨在哪?”

“啊...随地埋了吧,也不记得了,难不成爷还要找个风水宝地供起来?”

“你怎么可以随意埋了?”

只听这案几上啪的一声重响,震颤不止,余声乱如碎麻。

“你这么激动干嘛?”袁黎被她着实吓到了,他有些气恼地抓了抓头发,不满道:“你要是这么想要那两具尸骨,我回头再给你挖出来不就行了。”

“两具?”姜时愿怔怔的。

袁黎想起沈浔交代的话,磕磕巴巴地背着:“不是两具吗?我杀了顾..衡还有那个叫啥玩意的...,想起来了,叫洪泰。当然就地埋了,难不成给他们烧香供起来?”

“那沈浔呢...沈浔呢!”

袁黎被忽然靠近的姜时愿吓了一跳,看着她眼中未收的潋滟,指着东三厢房,“沈浔可以说活着,也可以说快死了,我想起来了,那个词叫半死不活。”

“你去哪?你还没痊愈呢!”

夜间起了大寒,冷风袭面,吹得姜时愿鼻尖红润,双膝僵疼,可她忽然察觉不到般,一路跑到东三厢房,蓦地推门而入,一声巨响,倒是把正在给沈浔诊治的医官吓了跳。

姜时愿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