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这么痴痴地看着沈浔,姜时愿猜想多半是沈妙春心萌动,看了上。
沈妙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睇着沈浔,暗送秋水,姜时愿可不敢多往前堂觑。
沈浔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赴宴,而且姜时愿也瞧见了他身旁还跟一位着墨袍竹绿的青年,有些眼熟,曾在临水局打过几次照面,好似也是隶属一处的蓝衣司使,名为赵谦。
两位一处的人具出现在宋府,就表明了魏国公已把探查左副都御史的任务交由一处。
姜时愿想着苏言的话,不敢暴露存在,在开席的敲锣声中,趁着喜宴气氛最浓时,掩入人流之中悄悄往后苑走去。
她想,或许也正好趁全府上下的注意全放在喜宴之上时,悄悄探探李府虚实。
后苑静谧无人,隔水寥寥,还能隐约听到从前堂传来的喜乐声。
风亭水榭,流杯曲沼。
各色眼花缭乱的衣衫从沈妙眼前掠过,不论是什么颜色,在他眼中,都不如坐在她对桌的郎君身上的月白袍敞亮。
。她本喜欢鲜亮的颜色,认为艳丽夺目能一把抓人眼球的才是最好的,直到见了他,才知再纯净的素色也能这般捉人眼球。
沈妙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目不转睛地瞧着,眼睛都快忘干了,可天公老爷硬是舍眼没有成全自己的姻缘,那位清俊的郎君静坐席上,心思半分没落在席上。宴上公子仕女乐舞、敬酒、作赋,这般吵闹的动静,都分不开郎君的一丝心神。
他好似一直在沉思静想。
倏然沈妙觑见郎君抽神抬首,也不知是什么动了他的心神,她顺着郎君的视线望去,后苑中灯影惶惶,有风拂过,竹影婆娑。
她想,这诚然不变的院落布景也没啥可瞧的,毫无美感,还不如她沈邸的芙蕖池。
沈妙终是等不及了,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即无。
她只好求着与那郎君一同前来赴宴来的赵谦公子,赵谦听着女子红着脸的哀求,他亦跟着红了脖子,不忍拒绝。
赵谦回到宴席之上,盘膝坐在沈浔身边,将手撑在案上,身子稍微靠向沈浔:
“即便咱用着假身份,在场无人识得,都以为我们是从姑苏远来的子弟。可沈司使也好歹得融入喜宴之中吧,莫再独自作乐。”
“你有心玩乐,无心办案?”沈浔斜睨着他,眼神又轻又淡,但冷意尚在,压迫十足。
因那一眼的威慑,赵谦心生颤意,忙不迭解释道:
“这案子铁定是要办的,只不过我方才四处与赴宴的宾客散聊,亦没有搜罗到有用的情报。眼下没有可行的策略,还不如,先暂时吃茶饮酒。等着喜宴结束,再请六处之人悄悄轻功跃进,趁着月黑风高,好好搜查下李府。”
沈浔嗅到赵谦身上的酒气,不动声色将他即将举杯的浊酒换成清茶。
赵谦下了肚才觉不到,怨道:“沈兄,也太不近人情了。”
“饮酒误事。”沈浔道。
赵谦抿了抿嘴:“现在无事发生啊。”
话音刚落,又觑见沈妙略微幽怨的眼神,才想起确有一要事,小声说道:“沈兄可大发慈悲地瞧一眼吧,对桌的沈小姐望这瞧了八百回了,我看着沈二小姐模样很是水灵,难得佳人,莫要错过。”
赵谦的话音甫落,沈浔便起了身,对桌的沈妙为之一怔,瞧着郎君徐步缓缓朝着自己走来,一双莹润的眼眸低转个不停,面上已腾起红晕,正垂首犹豫着如何婉转开口。
而后耳旁生风,男子拂袖而过的瞬间也顺道撩起拂风一阵,她蓦然抬首,沈浔一眼未抬,擦肩而过,朝着庭中主桌李清玉的方向走去。
一颗春心荡然无存,泪珠儿也在眼眶中打转,但沈妙碍着面子迟迟不敢落下。
沈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