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想到了可以去问沈浔,但一想到沈浔,她就莫名地思绪烦躁,毕竟这一纸婚书盖上来,多多少少有些让她不知该如何与这位假夫君相处,遂将这疑窦强忍了下来。
在福鹤堂前的一别,她与这位名义上的夫君也再未曾见过。
再见也是尴尬。
她学业为重,从未回府,而沈浔也未来过,只有三七和李奇邃隔三差五来给她带点换洗的衣服...
所以,她跟沈浔这关系,就连亲友都算不上。
幸得今日无意之中偷听墙角,姜时愿在十八的嘴听到他怎么用尽毕生所学夸赞沈浔是如何火眼金睛、是如何明察善断。
“你说师傅的事情瞒着所有人,藏得极深,结果被沈郎君一眼就看出来了。”十八叹道,“这才是有真本事的人!估计整个大理寺放眼望去,都没有第二人能有这断案之才了。”
“若按你这么讲,沈浔真乃奇人!!”十八也跟着缪赞道,“那你未免对沈浔赞誉太高了?”
十七拍了拍十八的胸脯,贴着耳朵小声说道:“昨日师傅伤感小醉,我在旁服侍听师傅小醉说到,这世上唯有两人看穿了师傅的秘密,一是沈浔,还有一人,你猜是谁?”
十八双眸圆瞪,“别卖关子!到底是谁!”
“你可有听少卿大人说过,典狱中的魏国公看中师傅,想纳其入典狱,结果被师傅避而不见,直接一口回绝。”十七非要吊着十八的胃口,说得弯弯绕绕。
“这不是大理寺中人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十八:“起初我也深信不疑,可现在想这事件之中充满了疑点。”
姜时愿仿佛被浇了一盆水,彻底清醒过来,双掌紧攥。
她先前怎么从没想过,竹沥就算性格再古怪孤僻、心高气傲,可对面的人乃是魏国公谢循,怎么可能不待他三分薄面。
再者典狱手段毒辣,谢循更是如此,或许根本就不会给竹沥拒绝的机会,哪怕竹沥拒绝,依谢循的雷霆手段也都会强迫其进典狱效力。
所以,当年并非竹沥拒绝了谢循。
而是谢循在一面之后,放弃了竹沥。
姜时愿彻底藏不住了,直接推门而出:“还有一人是魏国公谢循,是不是!”
“啊...”
正说着悄悄话的十八和十七被突然出现的姜时愿吓得不轻,十八更是骇得止不住地抚平胸口,喘喘道:“我说阿愿啊,你未免也太吓人了。”
“你快告诉我!”姜时愿根本不给十八喘息的机会,催促道。
“怎的,你一提到国公爷就如此激动?”十八气虚道,“平时我们与你打趣沈郎也不见你这般,魏国公就算在有权有势,但阿愿你可是有夫之妇,要守妇德....”
姜时愿: “别说废话!”
十八喃喃道,咋一提国公爷这脾气也上来了...就连十七也帮着姜时愿催他快说。
十八无奈道:“你猜对了,就是魏国公。”
“听师傅醉言,魏国公未曾入门,仅仅就这眼神往师傅身上扫了一眼,就看穿了所有,说了几句话。
十八顿时把胸脯挺了起来,好似在模仿谢循那时的神气,道:“魏国公说,竹公虽有旷世之才,但非典狱所需。无能怯懦之辈,不坚守真相,亦护不住自身及所爱。谢某若是竹公,哪怕这世道不公,也会逆流而行。若无能,谢某也只会怪自己还未能站在权力巅峰,还有这世人还不够对谢循二字心生畏惧。”
‘若无能改变,谢某也只会怪自己还未能站在权利巅峰,还有这世人还不够对谢循二字心生畏惧。’
....
这确实像谢循所言,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畏惧、血腥、毒辣,是他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