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银簪狠厉,温热的血液沾满了她一手?。

明婌气息喘喘,遗留下最后一句。

“姜司使,我真的很羡慕你....”

“可我也终将成为不了你...”

103 圆房

残卷黑云, 夜雨如注,磅礴雨势洗刷着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

石桥之下,青衣而?立, 执着紫檀锦盒, 踏着满池积水而?来。

白无常揉了揉眼睛,心念着是谁这么没心眼, 大雨夜不擒伞,他再?度定睛一看,人?影竟约莫有些熟悉。

只是此?刻的沈浔, 少了周身凛冽, 怅然若失地走在?雨夜之中,任着衰雨浸湿浑身。

给人?一种谁人?皆可欺的错觉。

白无常连忙迎了上去, 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旁,询问着结果?:“魑大人?, 可是找到了魅了?”

“结果?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您倒是给句准话啊....”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 皆无回应,看着沈浔神思游外,白无常心如火烧, 正欲发作, 又?忽然看见沈浔手中捧着的紫檀锦盒。

锦盒已经?半开。

一个巴掌大小, 通体血红的母蛊躺在?其中。

白无常双眸圆瞪, 顿时一扫阴霾, 高?兴地扬起声:“魑大人?, 这就是血滴蛊的母蛊, 有了它,你就可以摆脱暗河的桎梏了,也再?也不用担心毒蛊发作了。”

“对?了, 这母蛊,您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对?对?对?,这些都不重要了,有了母蛊,您那缺失的记忆都可以回来了!”

“把母蛊给我,我这就为你解蛊。”

白无常兴高?采烈地跟在?沈浔的身后,刚想随之跨入门槛,随之冷气?拂过鬓角,两?扇木门将他隔绝在?雨夜之中。

“魑大人?,魑大人?,你这何意?”

“别忘了,你体内的毒蛊未解,随时可能发作,赶快将母蛊给我啊....这样你也能恢复记忆.....”

白无常使?劲拍着木门,拍得手心通红,却不得回应。

一门之隔后的沈浔似是被抽走了六魂七魄般,愁绪如丝,堵在?胸臆。

魅唤他“阿循”,循循善诱的循。

沈浔麻木地噙起一缕笑意,望月长叹,不止一遍地问,为何偏偏这个‘循’字?

天下以循字为名的人?数不胜数,可他却没理由地心惊胆颤。

因为害怕一人?的名字,魏国公,谢循。

思绪如潮水,控制不了水流的流势,更控制不住沈浔将自己和谢循联系在?一切....他没理由地害怕,害怕自己是谢循...

沈浔心知肚明,如今执掌典狱的魏国公是假的,那真的谢循呢,又?去了哪里?死了,失踪了,亦或者...如他一样...失去记忆了...

沈浔亦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暗河阁主安插魉和魍在?江湖,此?为宫外,亦为外。

而?皇城之中,则为里。

江湖和宫内形成里应外合之势,方可左右朝局。

所以,暗河阁主又?将魅送入皇城后宫。

既然后宫亦安插了细作,那前朝呢?

暗河阁主又?怎会轻易放过前朝朝堂....

前朝中人?,与魅一般位高?权重者,会不会就是...谢循?

百官皆知,圣德二十七年,左相收下一名义子抚养在?膝下,此?子名为谢循,谢循满腹经?纶,在?朝堂之上大论策变,舌战群儒,初露锋芒。

后受圣人?赏识,更因破科举舞弊之案有功,名声大噪,后官路亨通,执掌典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