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也跟着欲哭无泪:“别提你兄长了,还轮不到你兄长,沈浔就会?把我卸成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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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好似做了一场极为漫长的梦,她忆起了从前的许多过往,是从前的姜府里欢声?笑语的日常。

梦里,阿耶拿着草花剪在修整文?兰,兄长在池边洗砚,笑着看向扑蝴蝶的二人,道:“阿愿和三七多大个人了,都快到了出?阁的年纪,还跟长不大似的。”

闻言阿愿一怔,望向正在陪自己?捉蝴蝶的三七,喉咙哽咽,忽然?反应过来:“三七,你怎么在这?为何会?在姜府?”

三七茫然?地看着阿愿止不住的眼泪,心疼道:“小姐,你怎么哭了,我是你的贴身丫鬟,我不在姜府,又该去?哪?”她伸手握住阿愿的柔荑,阿耶和兄长亦走来来安抚她,用绢帕擦着她的眼泪,跟着回答道:“今这是咋了,竟多愁善感了起来。”

她揉着眼睛,心如刀割,半点也说不出?话。

此刻的她应是快乐幸福,可?她仍觉得残缺、不完美,止不住地流泪,仿佛忘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人。

“好好的,哭什么,你这段时间愈发古怪了。”姜淳不疾不徐地拿来桂花糕,喂到阿愿的嘴边,“尝点甜的缓缓心情。”

看见桂花糕的一刹,阿愿忽然?打了寒颤。

她也终于想起了被她遗忘的存在。

她也终于明白?此刻的温存,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暮色四合,阿愿回头看见有人站在廊下?,不远不近,默默地注视她,伸出?一只手,声?音依旧如此温柔:“阿愿,过来。”

她认出?,是沈浔。

于是她从沉沦、缠绵中,挣扎清醒。

缓缓睁开眼眸。

看见竹榻上?的人醒了,陆不语和白?无常别提多高兴了,陆不语忙把她扶起,白?无常则跟个祖宗一样供着,又诊脉又嘘寒问暖,问她感觉还有异常。

还不等姜时愿反应过来,倏然?廊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有人推门而?入。

青年长身玉立,眉目舒朗,却满目忧愁。

她认出?,是沈浔。

但她的神思?还尚未从梦境中抽丝剥茧出?来,她分不出?此人是现实中的沈浔,还是她虚幻而?出?的沈浔。

清淡夜色相随,她看着沈浔步步靠近她,男子?夸大的手掌抚过她滑嫩如绸的皮肤,唤着她阿愿。

阿愿一怔,望向他,沈浔的黑眸含情,笑着看着她,眼里的浓情蜜意几?乎是要把她烫伤。

如此不敛爱意,如此柔情缱绻,阿愿确定此人不是沈浔。

绝对不是!

倏然?蜂腰一把被他揽过,她被迫靠在他的肩头,他的气息就凝在她的耳珠旁,一深一浅灼烫着她,又步步紧逼,不给她丝毫缓和的时间,追寻着她的朱唇而?去?。

姜时愿自觉仰头回应,两?手轻轻环着沈浔的脖颈,轻柔而?缠倦。

她从未想过梦境之中的沈浔如此肆意妄为,甚至可?以说是不要脸,竟然?当着众目睽睽的面想要亲她。

若是是梦,但也太真。

就跟现实一般,如此生动。

阿愿倏然?惊醒,睁开眼眸,她亲眼看着正对着的陆不语红了脸,又紧接着被陆观棋遮住双眼。而?白?无常紧皱眉头叹道世风日下?,又提醒道:“她才放醒,沈公子?还是得收着点…”

她才觉这方才并非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春.梦,盯着那三双,一遮、一躲、一怨的眼神,热气上?脸,连忙推开沈浔。

吻意中断,沈浔亦是不爽,顺着阿愿的视线,一扫而?过三人,差点摆明把碍事二字写?在脸上?。

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