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使?,冷静,冷静。”此人的沈浔完全不?受控制,连陆不?语心里都怕,但还是强忍胆颤劝道。

沈浔冷冷抬眸,话?含愠意:“典狱的医官不?行?,京城中还有其他医师。京中的医师不?行?,就?去寻整个大庆的所有医师,一个一个都请来,总有一个能治好阿愿。”

“是是是是,我这就?去请。”陆不?语忙不?迭说道,又被陆不?语喊住:“沈司使?,你这是在白费时间。”

“万岁宴上的所有人皆染此毒,圣人也危在旦夕,就?连太医院的医官们皆束手?无策。”陆观棋尚还能理性分析道,“此毒非同寻常、闻所未闻,就?算请了再多人也是无用,无人可?解。”

话?落,一息之内,沈浔已经临近陆观棋的身旁,扼着他的脖子,抵在墙壁上,“陆观棋,你说什么?”

陆观棋面色紫黑:“沈浔,你瞧你如今是什么样?子?”

“暴戾、失控。”

“你少说两句,兄长!”陆不?语在一旁提心吊胆。

而?陆观棋依然不?慌不?忙地说道:“连你都不?冷静,还有谁能救姜司使?!”

他看着沈浔,一字一句:“冷静下来。”

陆观棋的话?一下点醒了他,沈浔慢慢卸下自己的手?劲,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浔想,陆观棋说得没错,此毒更似隐秘的杀招。

今夜万寿宴突生?变故,圣人及百官皆凶险遇刺。那时他站在琉璃瓦上,清晰感觉自金銮殿中有一股极强的内力发散出来。若说他的内力如风,剑意势如破竹,那殿内之人的内力就?好比席卷的乌云,压得人密不?通风。

殿内之人以功力压制金銮殿所有殿门、格窗,让其宛如磐石般坚不?可?破,将大殿塑造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让毒雾更好发散出来,确保在场之人皆能毙命。

若不?是沈浔及时赶到,以剑气化解,怕是仅以禁军的实力,难以冲破殿内之人设下的屏障。

此人的功法霸道,甚至能说和沈浔不?相上下。

所以,此人极有可?能是四绝,诡异的毒也极有可?能是‘他’亲手?炼制的杀招。

怪不?得就?连太医院医官也束手?无策,因为他们对四绝鲜有了解,更别提杀招。

沈浔凝息片刻,倏然抬眸:“我记得有一人仍关在十八狱中。”

“沈司使?要找谁?”

“白无常。”

*

夜风呼啸而?过,庙外的稀疏竹影随风摆动。

明明是寒冬,但白无常的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真是见了鬼了,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结果抬头就?见煞星!

他心里惧怕,皆因此煞星和魑张着极为相似的面容,越看越像,若不?是早知魑已被暗河阁主杀死,他怕此时早就?怕得走不?动道。

白无常觑了一眼沈浔幽暗至极的面容,心里抖了一个哆嗦,转而?看到面容较为温和的陆观棋,恭敬道:“陆大人好。”

陆观棋指着竹榻上的女子,道:“救她。”

白无常揉了揉眼睛,看清竹榻上的女子,差点一口啐了出来。

这不?是当时害他被关进?典狱的小贱人嘛!

真是前遇煞星又遇灾星,坐个牢也不?安生?。

沈浔冷冷发话?:

“你胆敢再犹豫一息,我就?剜了你的眼。”

“你胆敢说你救不?活,我就?让你人头分离。”

白无常心里咯噔一下,咽咽口水,正要搭脉,又听身后的煞星说道:“别拿你的脏手?碰她,小心我躲了你的手?。”

白无常:.....

陆不?语看着沈浔紧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