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劝姜司使一句,虽然姜时愿任职典狱又掌一处,风光无限,无人?敢不敬畏姜司使。但官场浮尘,莫学谢循承圣人?赏识就蓑衣孤行,官场之上?最重要的乃是人?心,左右逢源、结交官员不是坏处。”
姜时愿低头:“晚辈知?错。”
看着左相远去的背影,她心中微叹,由于燕王及她是罪臣姜家之女的缘故,满朝文武皆对她避之不及,她何?必去自讨没趣。
也好,她如今心思烦乱也无暇应付,她默默夹了块蜜汁莲子放入口中,软糯入味,香甜可口,想想是沈浔会喜欢的口味.....
倏然,她听见身后两?位官员正小?声窃窃私语。
“看来传言是真的,太子殿下?确得了不治之症。”
“何?出此言?不是说?太子在宫中的清道观修行,潜心为陛下?及大庆国运祈福吗?”
“可是今日?万寿宴如此重要的场合,太子仍未出席。”
流言真真假假,捕风捉影,姜时愿自然不会偏听偏信,但她却又想起一事。
听兄长曾夸赞道太子殿下?谦逊温存,节俭自持,文官钦佩其德行,武将敬重其谋略,兼具睿智之远见。年仅二十,便被圣人?册立为储君,辅佐朝政。兄长常说?能有如此德才兼备之储君,实?乃大汉万民之幸。
只不过,兄长却又欲言而止....
姜淳哀叹:“希望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兄长为何?要说?这话??
莫非,太子真患恶疾?!
正如两?位官员所言,今日?参见寿宴的皇子仅有礼王和燕王两?人?,不见太子。
祁政和祁鹤两?位皇子落位于龙椅下?首,二人?视线交汇,祁鹤修长的手指搭在淡青色小?盏上?朝着祁鹤微微一笑,温润如玉,而祁鹤视而不见。
阿愿见此,莫名觉得这两?兄弟间似有古怪。
倏然一道苍老洪亮的声音响起,“恭迎陛下?盛驾。”
姜时愿跟着绯红官袍的文武百官伏跪而下?,只见圣人?身着金丝绣龙袍携着一女子步履从容地步入大殿,盛年之气,威严之气,皆在他的身上?彰显,圣人?端坐在龙椅宝座上?,俯瞰群臣,微微颔首,身旁的掌事太监声音细锐:“平身。”
庆帝面容俊朗,握着女子的手,相视一笑。
此女未着朱红,遍身罗绮绣得也并非是金凤,应不是中宫皇后。
她的面容明艳,灿若芙蕖,檀朱点朱,典雅端庄,低眉敛目间,眸色间浮动着点点光辉。
好看,哪怕是阿愿活到如今,也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
听闻贵妃明婌温柔贤淑,今圣眷正浓。
阿愿想,能让圣人?如此视若珍宝的样?子,此女应是高贵妃。
庆帝轻轻拂过明婌发髻间的珠花,明婌低头莞尔一笑,娇羞至极。庆帝亦是心头欢喜,牵起她的柔荑,对着群臣说?道:“孤有两?件喜事想和诸位爱卿分享。”
“一是,今年大庆风调雨顺,黎民同喜,今伏望神佛继续护佑庆国子民,诛恶莫干,年岁康宁。”
“二是,众卿皆知?,孤膝下?子嗣稀薄,日?日?礼佛,所求不得,而如今天佑大庆,高贵妃于三日?前?诊出喜脉,怀上?了孤的血脉。”
群臣大喜:“陛下?洪福齐天、福泽深厚,以衍万世。”
庆帝闻言大喜,遂令开宴。
歌舞升平,极具韶华。
欢声乐语,酒过三巡之后,一位绯衣舞女,罩着长长的面纱,手腕上?套着银铃,玲玲作响,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
群臣百官的视线都为之吸引,少女踏着婆娑舞步,纤足轻点,宛若翩翩舞动的蝴蝶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