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缓缓扬起头,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地极力防抗,可惜她的双手四肢均被铁链所缚。
弱小无力的抵抗,只?换来了一阵风吹铁链伶仃作响的声音,风声愈发尖啸。
“求求你,放了我...”她哭喊,求饶、尖叫。
刑官逼问:“你说什么?放了你,那你倒是给我一五一十吐出来,姜时愿的户贴是从哪来的,她与你的户贴是不是伪造的?”
一遇到此问,小妮子就只?顾痛苦哀嚎,刑官也算是看透了。
不再过多废话?,直接咬牙将指甲拔下。
女子的叫声凄惨得不能再凄惨...
刑官刚想让她闭嘴,就听着有司使在背后唤他,“陆案吏召你前去问话?。”
“是。”,刑官看了一眼三七,恨得牙痒痒的,不敢过多耽误,知道贵人都不喜欢血腥味,于?是在血水盆了净了几遍手,再拿白?布搓了几下,就匆忙跟着司使赶了过去,转眼跪到了陆观棋的面前。
“不知陆处找下官所谓何事?”
“就是来替魏国公问问情?况,三七可招供了?”陆观棋的声音温和。
陆观棋在六处之中?是为?人最为?温和有礼的,所以?刑官倒是不怕,直言道:“还没有。”
“法子都用尽了?”陆观棋问。
看来是来询问进度的,刑官如实回复,“小的都使劲了,只?怪这姑娘身子弱,眼下估计只?剩一口气吊着,不敢再用大的刑罚,否则一定能逼问的出。”
刑官惦记国公之命,禀明完情?况就欲回去继续撬开三七的嘴,谁料陆观棋命人搬来一只?檀木凳,刑官看着却不敢坐,陆观棋眉头一挑。
“下官多谢陆处好?意,只?是要?事在...”身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陆观棋温声打断。
“怎么?是陆某的面子不够大吗?”陆观棋笑着,面色温和。
“绝不是...”刑官不知怎么汗毛炸立。
陆观棋抬手,“请。”
刑官只?得坐下。
“放心,陆某不会耽误刑官太久。将刑官留下稍许,只?是想一起商量对策,替魏国公分忧。”
“是...”
三七痛极了,木床上满是她留下的血痕,猩红夺目。
身上的血液仍在源源不断地六处,汨汨而出,她从未有这么痛过,她的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在被啃食。
她好?痛,好?痛,痛到连每一次气若游丝的哭喊都在灼烧着喉管。
每一次呼吸都是生不如死的痛。
但是劝着自己再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
她虽然笨,平时常常转不过来弯,但她也知道典狱抓她是冲着姜姐姐来的。
她不能说,咬死也不能说,否者姜姐姐性命垂危。不知道姜姐姐眼下如何了,但她相信姜姐姐这么聪明,一定能化险为?夷。
她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姜姐姐也会来救她。
哪怕再生不如死,她也要?忍着...
忽然她听见一阵轻如寒蝉的脚步声,她嗅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药香,她大为?惊喜,撕破喉咙,喊道:“姜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无事...你会来救我的...”
她看不见,可是她能感觉那人就‘姜姐姐’在她的面前。
可是她为?何一言不发?是被自己的不人不鬼的模样?吓到了吗?
不对...虽是熟悉的药香,可是这药味过于?清淡....
三七缓缓扬起头,仰视着来人。
本该明亮溢彩的眼眸,如今空无一物,只?剩两个空洞的血窟...
沈浔怔了...他看着浑身浴血的三七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