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宿埋头?于卷宗之中,和魉、蒋县丞和顾辞的尸首之中,连水未沾半分。
李奇邃的推断无疑是无懈可击、滴水不漏的。
魉对蒋县丞和顾辞都有充分的杀人动机。蒋县丞的真实身份是天外天的楼主,魉少时在天外天中被迫参加狩猎,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因此对蒋县丞早有杀心。
魑又从蒋县丞口?中,魑其实并?未死,并?且还成为典狱一处之长?顾辞,二人短暂因利而合,引顾辞上?钩。
那夜,魉先是杀了?蒋县丞,再是杀了?作为叛徒的顾辞,而后却发现自己无力逃脱包围,又不肯乖乖束手就?擒,于是自刎而死。
可姜时愿仍觉得不对,这些故事情节就?仿佛是有人特意剪碎、打散、拼凑后,再重组,就?是特意给她看一样。
而剪碎的片段中,一定省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或许是还有一人的存在。
因为,姜时愿记得,她被蒋县丞下了?药,而醒来时,自己是在如何一个安逸舒适的室内。
是谁将她抱上?柔软的床榻,是谁帮她盖好薄被,甚至还在香炉内还点上?藿香梅片。
他是那样体贴、温柔,可这种种一切都不像魉和蒋县丞的手笔。
最重要的是,顾辞为何会冒死交给她一张空白的纸。
所以,她还是愿意坚持她的判断,这纸上?本来是有字的,但是...不知是何缘由,该有的字不见?了?....
“姜姐姐,姜姐姐.....”李奇邃如个可怜的小狗般趴在书案旁,委屈巴巴地看着堆积如山的卷轴后那露出?一半的清丽容颜,见?她不理自己,大叫一声:“姜时愿!”
姜时愿这才顿醒,手中的笔墨也一个趔趄,在书页上划下长长墨迹。
她抖了?抖手中的文牒,轻轻吹了?吹,听到李奇邃在止不住的抱怨:“姜姐姐...你可别?再看了?,你现在可比我这个大理寺少卿还像少卿,抢了?我的活就?算了?。你啥也不吃,水也不喝,这个案子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可别?再想了?。”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李奇邃拉着他的袖子?百般哀求,他亲眼看见?姜姐姐把自己困在了?四方天地中,不停地回想着那晚的细节。
他都怕再这样下去,姜时愿离疯不远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我就?不扫你的兴了?。”
“别?啊,别?啊,姜姐姐....”
“不去。”
“姜姐姐若是这般绝情,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瞧你也哭不出?来。”
李奇邃拉着她的袖子?荡来荡去,活脱脱像个幼儿求糖般撒娇谄媚,然后少卿大人这副起?身下气讨好的姿态,忽然被一位不速之客小?青衣,李奇邃顿时被霎了?面子?,笑意全?无,轻咳了?几声。
小?青衣顿了?半晌,弯着身子?,从食盒上?掏出?一盒桂花糕,就?匆匆离开。
李奇邃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托人去买桂花糕,哄姜姐姐高兴来着。
“姜姐姐,你尝尝...”
一股甜腻的奶味萦绕在鼻尖,姜时愿嫌恶地推开:“我不想吃,你吃吧。”
“你怎么了?,不喜欢?”李奇邃道,“不对啊,在京城中,你不是常去甜江月买桂花糕的嘛?你竟然不喜欢,那你是买给谁的。”
忽然,门外又有一人来通禀:“少卿大人,府衙外有位男子?求见?姜司使。”
李奇邃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盛怀安公子?。”
“不见?。”姜时愿一口?否决。
“可盛公子?说?见?不着姜司使,就?一直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