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奴家将桃子粉洒在独孤煜的衣衫上的嘛。”

独孤煜一直是柳烟的常客,三天?前的夜里,柳烟强忍着恶心和独孤煜一番翻云覆雨之后,按着沈浔的吩咐,将桃子上刮来的绒毛悄悄洒在他的衣衫上。

她不知道沈浔为何要她这么?做,直至前日听到独孤夫人病变,似染上疫症的消息,才恍然大悟,桃毛竟然是给独孤夫人准备的。

因为她曾记得独孤煜提过一嘴,独孤夫人唯独对桃毛过敏,就连碰到、闻到都?不行的,一旦接触全身红疹、咳嗽不止,犹如?犯了哮症。

偏哮症和疫症二者发病表现?极为相似。

而且,此时?洛州疫症肆虐,极为严重,所以大夫们才误以为独孤夫人也是染了疫症。

其实不然,只是桃毛过敏。

只是这么?私密的事情,沈浔是如?何得知的?

“可惜了,公?子给的剂量极其微小?,不会置人于死地, 静养几日便?好。”

“还是说,公?子根本没有想让独孤夫人死?”

沈浔看着她弯了弯嘴角,可笑意不达眼?底。

柳烟乌黑的眼?瞳倒影着他清俊的面容,指尖缠绕着他的绶带一点点拉开,可这男人生来薄情的很,面对她的挑逗,始终只是静静地凝视,不主动?亦不拒绝。

柳烟双眸含春:“公?子,求你圆了我的念想。”

她帮他做事,他圆她一夜之梦,是个不错的交易。

“不急,今夜还很长。”

又是这不紧不慢的一声,偏他说出来,清越动?听。

柳烟红着脸,点了点头。

忽然,沈浔发问:“你认识白梓玥吗?”

柳烟面色一怔,停了动?作,狐媚的眼?睛一弯:“沈公?子问这个人干嘛?”

“你不可能不认识,她曾是望江楼红极一时?的花魁,也是沈煜曾不顾家族反对也要娶进门的女子。”

“领我去她的房间看看。”沈浔像是下了命令。

“现?在?”柳烟诧然。

沈浔不顾她半露的春色,递来一件狐氅,语气凉凉:“走?吧。”

“公?子好生无?趣。”柳烟瞥了一眼?,闷闷不乐道,“你喝了这杯暖情的酒,我就依你。”

她也学聪明了,多少猜到了沈浔一拖再拖、目的不纯,所以提出条件。

到时?候,药效一起来,不依,也只能求她帮忙。

柳烟晃着手中的酒,媚眼?如?丝。

沈浔毫不犹豫,接过饮下,催促道:“莫要耽误时?间。”

*

幽暗的灯舌在灯笼中乱晃着,破败的小?屋遍结蛛丝,凄厉的风声划过戳了几个洞的门窗,发出呜呜惨叫,眼?前的一切都?令人心里发慌。

柳烟扇了扇眼?前乱飘的飞虫,又连连咳嗽了几声,捏着帕子对欲走?欲远的沈浔说道:“公?子,我们快走?吧,这地方诡异得很,说不准还容易招惹上脏东西?,毕竟二十年前白梓玥就死在这里的。”

“白梓玥怎么?死的?”

“生下孩子三月后,上吊自缢。”

“她就是在这个屋子中生下的孩子?”

沈浔环顾一眼?,这屋子四处漏风、桌椅不齐、阴暗湿冷。

怎么?来说,也不算是个利于生产的地方。

“对,我当时?年纪尚小?,也只是听说,妈妈当时?不知她肚子中孩子的父亲是沈煜大人,只当做白梓玥揽客的时?候不甚怀上了客人的野种。”

柳烟话中的妈妈,指的是揽月楼的老鸨。

她接着说道:“公?子也知道青楼这种地方,女子一旦怀孕,就失去了价值,所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