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说出口,沈浔闻言喉咙有些发热,“阿愿,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一口一口哄着喂。”
姜时愿后知后觉,虽然不是嘴对嘴,但确实这个举动也略显亲密。
“你是因为这个觉得不好意思?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再说了,你好歹是我的夫君。”
“而且,我之前....”
话音甫落,想起有一年盛怀安偶染风寒,连夜高烧不起。姜时愿心疼,也是这样守在他的身边,那时盛怀安甚至虚弱到握汤勺的力气都没有了,都是姜时愿寸步不离,一勺一勺喂进去。
沈浔敏锐察觉到姜时愿及时止住的话茬,微挑了下眉宇。
显然没有打算让这个话题轻易接过去,“阿愿,也这样喂过别人?”
“是你的兄长?”
沈浔转过头,注视她面上细微的变化。
虽然姜时愿默不作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看着她欲言又止,又难以提及此人。
沈浔心中有了答案。
他忽然俯身,牙齿微微咬住她手中的汤勺。
姜时愿一怔,这动作带着种侵占性的压迫,让她一下断了沉思。
而后,沈浔缓缓抬眼,瞳仁点黑如墨。
他的话音很冷,“既然阿愿不愿提,那便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了。”
倏然,殿门被人推开,又到了医官来给沈浔手腕换药的时辰。
沈浔见到医官,遂打发姜时愿道,“汤药确实有些苦,阿愿,还是去买些蜜饯吧。”
沈浔因她受伤,她本就内疚,所以这段时间,只要沈浔开口,姜时愿皆是百应百顺的。
她点点头,又与医官打了声招呼,“我夫君的手就拜托大人,我不求能恢复如初,那还请大人能让他恢复原先的三成就行。”
医官点头,姜时愿遂退了出去,带着正在廊前逗鸟的袁黎一起去甜水巷买糖。
姜时愿走后,医官掏出脉枕,搭在腕下,沉思片刻,微微翘着食指,一搭又一搭。
医官出身于姑苏云氏,世代医术超绝,既能医人,也就是白人普通的脑疼脑热,也能专替武者连筋接骨,修补内力,因此,两全的人才才会被典狱招纳。
而姜时愿却不懂这些,不懂武者的脉搏之下,还藏着脉海。
“怪哉。”
医官起初因沈浔筋脉尽断,所以很多都无法探知。
可如今筋脉被他相连,医官越探越举得古怪,如是白人筋脉被砍断了,即使恢复得再好,脉里还会有损害。
而沈浔如今分毫未损,别说恢复三成了,十成也没有问题。
医官刚想分出一丝内力往下探去,去寻脉海,就听沈浔说道:“在云医官的口中,沈某的手还能好全吗?”
医官听到这一席话,身体一僵,什么叫在他的口中?
“沈司使这是何意?”他问道。
紧接着,医官看见沈浔分毫不掩饰地转着手腕。
医官一怔,沈浔一掌化风,直接吹得阁内帷幕浮跌不停,如有大风作乱。
见此,他后脊生凉,袁黎的武力已经是典狱之最,此人的武功怕是和袁黎不分高下。
沈浔缓缓起身,他扶起医官,“云大人听闻还有一位爱女,模样喜人,前几日还陪着去了郊外放风筝。”
医官瞬间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你想要什么?”
“按着阿愿的意思,在云大人的口中手恢复三就成,尚只能提笔握字,不能提重物。”
“医好沈某后,云大人是时候辞去典狱医官,享受天伦之乐。”
沈浔理着袖子,一把扯下腕上着的白纱,垂着眼,“沈某先前作孽太多,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