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从呢?”沈浔话音淡淡。
“服用子蛊之人会遭受犹如万剑插心、碎骨剥皮的痛楚。不仅如此,更为阴毒的是,半年内若没有得到母蛊的血为解药,每到月圆之夜会以失去记忆为代价,等记忆空白,就会沦为不疯不魔、不死不活的疯子,五官丧失,四肢糜烂,神志不清。”
“这也是血滴蛊练出来的目的,不为棋子,便成废人。”
“司使...你还在听吗?”白无常小心试探。
“服用子蛊的人能自己想起记忆吗?”
“如果母蛊虚弱,是有可能想起零星片段的.....但母蛊不死,服用子蛊的人永远摆脱不了诅咒,也恢复不了全部记忆....”
“血滴蛊母蛊在哪?”
“在暗河阁主手里。”
听着那人没了声音,白无常稳下慌乱的心跳,吸吮着鼻子流出的鲜血道:“司使还有其他问题吗?”
“还有一问。”
“司使请说。”
“我是谁?”
白无常被这陡然转冷的声音骇了一跳,心思,这人是不是有病,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曾呆在暗河,也应当见过我。”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弯身提起地上的灯笼,一点橘光慢慢揉开,点点驱散他犹如迷雾的五官。
渐渐映亮,先是清冷的下颌,挺拔的鼻骨,再一双寒意渗人的眉眼。
白无常的瞳孔一点点睁大,几乎突出,他前所未有地害怕。
他嘴唇颤颤:
“你你你..还活着...”
“魑....”
魑,四绝之首,暗河最为闻名的一把利剑。
第49章 049
“你你你..还活着...”
“魑....”
白无常僵在原地,呼吸一窒,头皮瞬间麻了半边,又道:“不不不不,不可能,你绝不是他,也许是我认错了。”
“为什么?”
白无常缩在角落,不敢直视沈浔的黑瞳。
“魑早已经死了,被暗河阁主亲手杀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死了?
“你确定吗?”
“死了,那个叛徒阁主怎会留着他,大家都亲眼见过他的尸身被阁主悬吊起来,斩首示众,示于和他一样有不臣之心的人看。”
沈浔神色平淡,缓声道:“为什么说魑是叛徒?”
“....不知道,我就是个破练蛊的人,杀手的事情怎么会告诉我,司使,你放过我,我其余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求求你放了我吧....”
询问过白无常之后,沈浔心乱如麻,自己的缺失的疑问方才有了答案又硬生生被掐断,这种感觉如蛇蚁攀爬而过令他觉得恶心。
他仍被困在一片迷雾之中。
沈浔心绪烦乱地,松了松腕上的白纱。
他可以肯定心中猜测的是:
他梦中的老者就是暗河阁主,暗河阁中给他咽下去的红丸,极有可能就是白无常口中的忘忧蛊,且在那段丢失记忆的时光中,一直在作为杀手给暗河卖命,
但自己究竟是谁?
白无常和魉皆口吻一致说魑已死,所以,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就是四绝之一?
如果是的话,人死又为何复生?
沈浔想不明白.....
他不清楚他的来路,唯有仰头望见明月,此刻,却知道了他的归途。
他的脑海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自己的誓言“为护一人,矢志不渝”。
所以即便他厌恶这双杀人如麻的手,他也得留着,哪怕这双手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