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宸章不由得想,若皇帝年轻力壮之时,必然不会如现在这般敏感。
不过,尽管秦元良如此失势,秦宸章也毫无收敛之意,依旧在京内大张旗鼓的挑属官、挑侍卫来填充她的公主府,除此之外,还大兴土木,在京城郊外占地圈林,让人修建马场行宫。
御史上谏,皇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再逼问,皇帝就以昭义公主有封邑、花的是自己的钱为由驳斥回去。
说到底,景贞帝虽然想让秦宸章做他打压太子的助力,但本心还是认为她只是个公主,公主再如何骄奢成性,奢靡无度,也动摇不了皇室根本。
甚至景贞帝也享受于秦宸章的放纵,他为天子,固然位高权重,但一言一行都被众朝臣束缚,如今能看到自己女儿这般自在,反而有种出了口气的畅快。
至于青黎,她一直安心居于一隅,倒对秦宸章的为所欲为感触不深。
陈行远醒了之后,秦宸章陆陆续续给了她些东西,她也不一下子给,就零零碎碎的,进贡皇家的瓜果香茶、南边来的丝绸绢纱、东海的珍珠珊瑚……或者其他巧思妙想的小玩意。
早上,青黎去给她请脉,遇到她不起床,旁人也不会让青黎在外等了,反而引她到内纬。
秦宸章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把手搭出来,还会得寸进尺,去抱青黎的腰。
很明显,很理所当然地亲近。
青黎没有应和,但也没拒绝,她清楚秦宸章的性情,若得不到正向反馈,她这般露出来的好脸色坚持不了几天。
昭义公主三月开府,但因为她的挑剔,如今公主府的三百戍卫才到齐一半,皇帝之前派给她的禁军尚未收回,秦宸章便在演武场设了擂台,让这些人相互较量,自己则率众侍从在旁观看,每有胜者便赏金赏银,好不大方。
青黎跟着她观了几次,她看不见盛况,但能听到比斗场上的呼喝呐喊,若有胜者,拜到秦宸章面前时,语气中必然难掩激动与爱慕。
能在禁军戍卫中做侍卫的多是京中武侯将门的少年郎,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尚未成家的比比皆是,虽说肖想不到公主,但若能讨得最受圣宠的公主欢心可再好不过。
那日在北斗台上取胜的是位持枪小将,身形挺拔,模样英伟,取胜之后既不要金也不要银,反而开口去求秦宸章头上的珠钗。
四下起哄声乍起,秦宸章对这些玩意不像别人那般珍重,若是在以往,说不定随手便赏了,但那日也不知怎的,反而先去看青黎的神情。
青黎敏锐的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与她对视,神情未有任何变化。
几息之后,秦宸章的脸便阴下来。
秦宸章看完几场较量回到内院,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无从发泄,甚至连说明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房内堂上有一把剑,剑身古朴,毫无锋芒,却是皇家藏品中不世出的宝物。
“我突然想起来,幼时与你在于姑姑身边习武,”秦宸章拿起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