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送来的比较及时,只是个小手术,醒了就没事了。”
“及时……”于池喃喃,回想起之前,说:“是因为她反应很快,就好像还没有病发就已经提前感知到了。”
沈曼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病房,停了半晌,才说:“久病成医,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青黎……”沈曼叹了口气,说,“她虽然长在于家,但小时候一半的日子都是在医院过的,吃药、打针、手术是家常便饭,连认字都是看着病历单学的。小池,命运并没有过多眷顾她,你别……”
沈曼的声音逐渐涩哑,像是说不下去了。
于池转过头,直直地看着她。
你别什么?
她想说什么?
江河找过来的事她必然已经知道了,但除了于荣年刚才的那场问询,大家好像都默契地不去提。
如同一场“皇帝的新衣”。
沈曼沉默了下,伸手摸了摸于池的头发,说:“你是个好孩子,青黎也是,妈妈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于池没说话,脑子里白茫茫的。
中午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湿好像能从闭塞的门窗里渗进来。
于池坐在床边,旁边是正在运行的心脏监测仪,几条细线有规律地起伏着。
青黎很安静地躺在那,被子盖到胸口,露出一点肩膀,宽大的病号服扣子被扣到倒数第二个,但依旧松松垮垮的,更加衬得少女清瘦,下巴尖尖。
于池忍不住又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不出意外的,温热的气息慢慢扑在手指上。
这一点气息让于池安心了些,收回手后歪着头看她。
其实于池一直知道青黎身体不好,但知道和亲眼见证是两回事儿,她在监护室外待了一夜,直到现在对方转到病房里,都还是有不真切感,总感觉是假的。
在这样一个机械而苍白的空间里,鲜活褪去,周围都是冷冰冰的,越发显得青黎整个人有种病态无害的柔软,柔软的黑发,柔软的脖颈,就连闭合的眼睫都是软的,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纯黑,一簇簇的,弧度如同弯月。
像是漫画里的人。
过了一会儿,那弯月颤了下。
青黎两次醒来后都看到于池,不由得愣了愣。
于池也愣了愣,然后急忙站起来。
青黎动了动唇,问:“你……你怎么还在这?”
她的声音因为许久没说话而露出干涩,很低,软软的。
于池有点手足无措,说:“我,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