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君抿着唇,声音夹杂了一点不确定,很严谨地说:“暂时,暂时没了。”
青黎轻笑。
车子进了嘉林苑,停在楼下。
时微君习惯性地抬起右手去解安全带,却又慢了一步。
青黎已经十分自然地收回手。
时微君看着她动作,一时没动。
青黎问:“怎么了?”
时微君摇了摇头。
但直到推开车门前,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明天还能来看我吗?”
青黎微微挑眉,看向她。
时微君的眼睛生得很漂亮,轮廓细致到优越,即使已经成年,眸色也依然澄澈而干净,黑白分明。
或许是因为青黎没有立刻回答,她轻轻抖了下眼睫,神情露出一些无措。
“明天……”青黎想了想,“明天我要去趟医院,晚上约了西尔莎。”
时微君慢腾腾的哦了声。
青黎多看了她两眼,最终还是说:“我这几天有空会过来的,好吗?”
时微君又哦了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谢谢。”
青黎失笑,说:“这个不用谢。”
时微君没再说什么,推开门下了车。
青黎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她,许久才转过视线,靠上椅背,神色莫名。
——
第二天,青黎确实去了医院,但中午的时候又去见了魏钦一面。
魏钦是汇肯宁在亚太区总部的运营总监,同样出身于港城的豪门世家,多年入驻,对这个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财权名流之间的盘根错节并不陌生。
“时家的内斗在圈子里并不是秘密,”魏钦今天穿了件雾霾蓝的长裙,妆容依旧明亮精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岁。她坐下后没多久就把一个牛皮袋递给青黎,一边道:“时家老爷子年纪大了,二代们又个个退得早,不是移民了就是转业,人人都知道时界现在是靠老爷子和下面几个小的在撑。”
“时牧舟是长子长孙,进公司已经快二十年,主要在管房地产。时宴舟进得晚,但是有长辈偏袒,所以现在也算占了半壁江山。时微君年纪最小,岗位也最微妙,实控权也不多,但如今老爷子在,就意味着那两个人的命门她都能捏。不过大家都说,这小丫头偏的是时家老五,跟老大不怎么对付。”
魏钦喝了口咖啡,继续道:“至于顾立军,他早些年一直担的是信科的法人,信科在时界主要做地产,自然拜的就是时牧舟的码头。”
青黎一边听,一边一目十行地看过那些资料,很快轻轻一顿:“现在信科的法人变了?”
“上周刚变的。”魏钦用涂了鲜红甲油的手指点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