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回道:“这简单,郎中来后就说本来病重的是我,祖母天天照看我,被传染了……我倒是慢慢好了,祖母却病了,既然郎中来了,让他给祖母看一下病也是顺理成章的……”

谢彦解释了一通,秦路还想再说什么。

窈姐儿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鄙夷道:“男子汉大丈夫,前怕狼后怕虎的,成何体统!”说完,她一甩手便走进了屋子。

秦路怔怔地看着窈姐儿进了屋子,有些不知所措。

谢彦也是第一次看到温柔的窈姐儿这么泼辣,他支着头,不禁想到了前世的时候,他的外婆为人和善,唯独对外公“严加管教”,在外强悍的外公竟然对外婆惟命是从,像极了温顺的小绵羊……

这……他们会不会是外公和外婆的那种相处方式吧?

他一时难以确定。

他走了过去拍了拍秦路的腰,试探道:“路哥儿,常言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堂姐的话,您大人大量,也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秦路竟然对谢彦道:“她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前怕狼后怕虎的,成何体统!”

秦路说完便走开了,只留下一脸黑线的谢彦。

他们俩什么时候对上眼的?

金氏吃了杨郎中的药后,咳疾不但没好,还愈发地沉重起来,除了咳嗽咳黄脓痰外,还浑身燥热。

明显就是发烧了!

奔六十的人了,被疾病击倒,一下竟卧床不起,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谢怀安和方氏急的团团转,若是金氏有个三长两短,谢怀安就得丁忧三年,这典史的位置定然是花落别家,三年之后,他一介秀才只能去教书或者种地了……

等京城郎中的过程中,谢怀安又请了两个“名医”一起来家讨论金氏的病情,相当于现代的医师会诊。

但两个郎中观点不一致,当着谢怀安的面吵架,还差点打了起来。

本就一头乌线的谢怀安更烦了,把他俩轰出了门。

都是一群庸医!

他非常失望,整个云林县就找不到能治好母亲病的郎中了吗?

如今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到了“京城郎中”的身上,度日如年地数着时间。

方氏带着两个贴身丫头天天在金氏房间伺候着,冰水降温、端茶送水……忙的昏天黑地。

谢彦趁大家忙乱,给了桂香“权力”,让她可以指挥别人做厨房活儿。

这样她就能腾出时间来“专门照顾”谢怀安。

谢怀安以“母亲生病”为由,推掉了所有的应酬,除了处理西衙紧急事务外,都呆在家里。

整日地长吁短叹、坐卧不宁、焦虑不安、不思饮食……

桂香本就心怡谢怀安,见他这般,心里不好受,便特意为他变着法的炖些补品送过去……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会炖一些送给方氏以及三个读书娃。

她获得了全家上下的一致好评。

只是谢彦对她很不满意,因为她没有勇气去爬谢怀安的床。

金氏病重,方氏理所当然地拿了管家之权,只是她以照顾金氏为主,一时间分身乏术,便让窈姐儿帮衬着管理谢府,谢府逐渐恢复了常态。

终于挨到了京城郎中来临的那一刻。

前后只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算是非常快的了。

这郎中并非一人而来,由于他不会骑马,便跟一个会骑马的侍卫同乘一匹马而来。途中累死了好些马……

可以想象,一个大男人搂着另外一个大男人骑在马上策马狂奔,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来的果真是京城中的好郎中,三副药下去便退了烧。

京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