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早就知道谢怀安是为了谢子瑜考秀才求的张举人,现在金氏横插一杠硬要带上两个刚启蒙的孩童,心中立生不满。
自从李妈死后,她就没跟金氏说过一句话,故她只是对着谢怀安道:“如今瑜哥儿是没有夫子教才请的张举人……他俩这有学堂上……”
谁都能听出来这言外之意便是不想让张举人教彦哥儿和壮哥儿。
金氏怒了:“这里哪里轮到你来讲话!”
谢怀安怕老娘一激动,把桌子给掀了,在桌子下用手握住了金氏的手道:“娘,您不懂,儿子跟您解释啊,您慢慢听,千万别激动……”
“你说。”金氏强压着怒气。
“瑜哥儿跟他俩学的不一样,瑜哥儿呢,打个比方吧,属于高级阶段的,他俩呢,处于低级阶段,把他们搅合在一起学,这课不好讲啊,讲深了彦哥儿和壮哥儿听不懂,讲浅了对瑜哥儿没有助益,会影响瑜哥儿明年的秋试。”
“那就让张举人早上为瑜哥儿讲课,下午为彦哥儿和壮哥儿启蒙。”
谢怀安摇了摇头:“不妥,这样会浪费瑜哥儿时间……”
“那就再请一个举人来家替彦哥儿和壮哥儿启蒙!”
“娘,您这不是胡闹么?举人这么好请的话,我会等到今日才帮瑜哥儿请回来?”
“说到底,你还是偏心,你的心啊,都偏到咯吱窝去了!你若是有心,为何不多考虑考虑彦哥儿?”
金氏说着便有些激动,她一直以为瑜哥儿之所以这么优秀都是因为“开了小灶”,启蒙上的是尚举人的小班,现在又开始上张举人一对一的小班了。而彦哥儿之所以没那么出众,都是上大班的原因……
一对几十能比的上一对一的教学吗?前者是大众课,后者是贵族课。
谢怀安见老娘不懂又不讲理,不免有些急了:“我哪有不考虑他们?这县学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进的?你去问问有多少人家想上上不了的!就目前而言,他俩在县学上是最好的选择。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
金氏甩开了谢怀安的手就要发作。
秦路站了起来,用带鞘的刀拦住了金氏:“夫人不用着急,待小人回禀南宫大人后,南宫大人定会派京师最好的夫子上门为彦哥儿启蒙。”
金氏长吁了一口气,她倒是忘记了彦哥儿还有这么有用的母舅,忙不迭地让他尽早跟南宫瑾联系上,派京城的好老师过来为彦哥儿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