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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静静地听着奕禛的诉说,不知不觉已过三更天。

奕禛见小孩打了几个?哈欠,知道他犯困了,便熄了床头?的水晶灯,不一会儿,他便听到了他“猫咪”一般的呼吸声。

他知道他睡着了,陷入了沉思,第一次失眠了,竟然一整夜没睡着觉。

次日,吃过早饭后,奕禛便回科兴园组织生产去了。

谢彦则去了国子监读书。

率性堂的监生本?就?是冲着进士和举人去的,临近考试,几乎个?个?都是“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

但谢彦还是从“平常”中?,看出?了一些不平常。

好多监生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带着刻意?的疏远。

谢彦一时不明所以,没有理会他们,而是闷头?读书。

他每天按部就?班地听博士讲课,以四书五经为纲作?一篇八股文给?许志明看。

以前许志明会在他的文下用朱笔点出?哪里不好,如?今会在他的八股后面作?一首小诗,赞扬哪里好。

许志明前后的批语,让谢彦有了底气,加上率性堂的博士也?说他的八股文做的好,他便开始朝这?个?方向精益求精了。

终于?有一天,坐在谢彦身后的一个?监生对他说出?了大家刻意?疏远他的缘由:“那奕禛明明有条件科举取仕,却?甘愿堕落去做一个?商人!他的店铺开业那天,有人看到你跟奕禛站在一起,听说你们举手投足之间?很是亲密……‘士农工商’,你不知道吗?你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又何必跟那满身铜臭的奕禛走的那般近?没得辱没了你的身份!以后我们率性堂的人大都会是做官的,到时候免不了会有一些人成为同僚……我看你啊,最好出?个?声明,以后再也?不跟那个?奕禛来往……这?样或许还能挽回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谢彦这?才明白?了大家的真实想法。

他叹了口气,对那位好心的监生道:“其实我才是那两家店铺的真正东家,奕禛是在替我做事。”

好心的监生摇了摇头?,他觉得谢彦为了奕禛的颜面才故意?把做商人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