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们应该在晚上就下了山。
但是陈番在门口等了又等,不见山路上有半个人影。
这一下,他心中的担忧愈深。
尤其是到了大半夜的时候,又有一颗信号弹发射。
看位置,好像还是在之前那一颗信号弹发射的地方。
为什么会隔了那么长时间在同样的位置又发射一发?是受了伤久等不来人?还是别的什么……
陈番一整晚下来,眉心都拧成了一个散不开的疙瘩。
整整一夜没合眼,早上的时候,陈番实在撑不太住,从靠着的院门旁直起身子,准备回去补个觉。
余光从山路上扫过,他刚移开的脚步又移了回来。
眯起眼看向山路那端,几道人影从道路的尽头走出。
……
下去的时候孟词微走在前面引路。
高恒虽然伤了腿,但是另一条腿尚且完好,深一脚浅一脚,伤腿不使太大力的话,还是能够走动的。
再加上他身边还有张镇看着,下山的路虽然走得慢,但也能跟着几人完完整整走下来。
徐远和路渐川兜了帐篷的布,裹着那具尸体,头脚抬着,殿在最后。
由于是白天,再加上记号好找,没有怎么绕路,下山的速度比他们上山的时候快了一倍。
走出槐树林,双脚踏上山路的水泥地面,几人皆是缓缓舒了口气-
陈番带着两个人在门口接应,本来神色还算正常,可当他们看见路渐川和徐远手上抬着的尸体时,面色皆是一变。
为他们清出了院中的空地,陈番拧着眉看两人小心翼翼将尸体放下,问道:“这是谁?什么情况?”
“情报上那个,”路渐川放下尸体,直起身,视线落向不远处小楼门口的人身上,“高恒的同伙,她丈夫。”
闻言,陈番的目光随着他一起落去,就见门口,那几个旅客围在门口,向这边张望着,站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稍微上了点年纪的,面容看起来最憔悴的女人。
此时此刻,她看起来甚至比之前浑身是血的样子更加虚弱,她扶着门框,眼眶里含着泪,将落未落的,看过来的视线落在尸体上,眼神里满是死寂。
思考了一瞬,陈番想起来,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叫罗文秀来着。
还正在消化着这一状况,路渐川就已经转身,从张镇身边押过高恒,带着他向小楼走去。
陈番回神,转身向着身后看去,目光触及一脸疲惫的张镇和徐远,他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