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渐川最后看了一眼地窖口的方向:“等韩蕴。”
抬步重新回到原本被捆在的支梁旁边,路渐川向她招招手:“过来坐着等吧。”
孟词微心中压下疑惑,走近,看见路渐川伸手,将布草铺在地上当作简易坐垫,顿了顿,也随之靠在他身边坐下。
“韩蕴的爸爸老刘,是怎么回事?”既然他提到韩蕴,孟词微索性将之前吞在肚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第一人,是罗文秀的丈夫,”路渐川伸出食指,举到她面前,“第三人,是段青。”
说着,他又比了个三的手势。
在他将要接着开口时,孟词微会意,抢先说:“这个老刘,就是第二人?”
“如你所见,”路渐川笑笑,“不过他的嘴不严。”
“当时,我们接到举报……”-
20号晚,雨夜。
老刘盯着抵在自己脑门上的木仓口,咕咚一声咽了咽唾沫,声音都因为恐惧颤抖不已。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他打着哈哈,视线移动到面前男人的冷冽的双眸上。
路渐川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偏头挑眉,目光在老刘身后扫视一圈,见他身后空无一人,他的视线又回到老刘身上。
手上手木仓没放,路渐川一步一步,顶着老刘的额头向前推着他走。
老刘跟着他的步伐缓缓后退,谨慎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生怕下一秒,擦木仓走火,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眼睛盯着面前的人,一个不注意,脚下打了个磕绊,直直跌坐在地面。
木仓口从额上移开,方向却跟着向下,还是对着老刘的眉心。
看着老刘手撑着地缓慢后退,路渐川手上的木仓口指着的方向也跟着他的动向一直稳在他的眉心,直至老刘后背撞上茶几腿,退无可退。
路渐川拎着木仓,抬步走上前,鞋跟接触地面,发出轻闷的声响,仿佛踏着老刘的心脏,一下一下,踩着他心脏跃动的节奏。
木仓口又重新抵上老刘的脑袋,路渐川弯下腰与他平视,注视着老刘那满是惊恐的双眼,他一字一顿:“老板,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老刘颤抖着点点头。
还没开口应声,路渐川又轻飘飘地接上一句:“记得说实话,不要说谎。”
说着,手中的木仓往前推了推,暗示着。
老刘哪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忙不迭地接着点头:“一定、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路渐川笑笑:“那就好。”
“第一个问题,旅店现在,有没有别的人。”
老刘摇摇头。
“说话。”路渐川眼睛轻眯。
“没,没有!”老刘急着开口,声音都变了一个调,“就我一个,没别人……”
“这几天,有没有人联系你,说要定房?并吩咐给你一些事,还允诺你一笔不菲的佣金?”
听着路渐川这样问,老刘心间一颤,后背霎起冷汗,他是谁?他怎么知道的那么仔细?
视线飘忽着,老刘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怔然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