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渐渐摆上了明面。
五条悟见过太多人——他保下的术师,或是因为窗的失误,或是因为莫名奇妙的情报勘误,又或是接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任务,还未来得及发光发热,便在途中半道夭折。
这些事在他刚毕业担任教师的一两年中发生得最为频繁,而自从他在充满血的教训中跌跌撞撞、极速成长,又亲自杀上京都一趟后,渐渐转为水底下的静水流深。
太多太多想要把他拉下马的家伙。
蛆虫一般,密密麻麻。
五条悟不想把西园寺拖入水,吃过大跟头的神子清楚他也有救不了的人。他不敢去想她要是也跟天内理子,跟那些他保下的术师那般,躺倒在血泊中,那寂寥无声又青白冰冷的模样。
况且。
他的手机号多年未换,由希却一直没给他来过消息。
白发青年负气地抿着唇,他与自己,又或是空气,在做一场静默的无声较量。
就像面对被尖刺栅栏围着的冻干,小猫喵呜喵呜叫,在外面转圈甩尾巴,想要又没办法伸爪,然后很没道理地赌气,胡乱怒踩地板。
九月,五条悟因公去了趟海外。
十月,他在公园见到了七海建人,以及后辈的现女友,西园寺由希。
想到这里,五条悟忍不住阴恻恻地磨牙。
温柔的啄吻止住,他露出小猫保养得又白又光洁的牙齿,含住怀中女人圆圆的脸颊,当成磨牙棒轻轻啃咬。
十年思念,被他以抱怨的口吻嘀嘀咕咕说出。
屋外黑压压的,只有道场内点着灯。暖黄灯光驱散一池阴影,烧上面前男人半张英挺侧颜,在耳根处留下浅浅的红色火花。
“你要很喜欢很喜欢我。”
“要爱护我,要温柔对待我,不能让我感到寂寞。感到寂寞的小猫咪什么都做得出来,很可怕的!”
醋劲大发的男人酸溜溜撅起嘴巴,哼哼唧唧,使劲将自己往西园寺怀里塞,还用委屈又浮夸的口吻噼里啪啦甩了她一串不平等条约。
可西园寺由希非但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觉得心脏像是被泡入温水,酥酥麻麻的。
垂落的白发像长毛猫;硬是要埋进她怀里的行动像猫钻纸箱;黏糊轻快的口吻像娇气甜美的女子高中生。
真奇怪。
她好像变成了智商超超超低谷的恋爱脑,看哪里都觉得可爱。
由希垂着眼,想了想,面容羞怯地凑过去,悄悄贴近五条悟耳根,小手牵起他的,带到自己饱满起伏的山峦上。
她张着唇,雪白贝齿黏连着银丝,隐隐露出口腔里的殷红软舌。
凑过来的红唇柔软娇艳,湿漉漉的杏眼清澈透亮,银白色的睫毛颤呀颤的,像落在春花上的冬雪。
那张秀气小脸变得绯红艳丽,灯光的影子在她脸上摇曳,分明是羞涩娇俏的表情,却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