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眼珠转了转,文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将头扭开了。

梁为泽好像笑了一声,他没怎么听清。“生气了,生气什么。”

这人怎么明知故问?

文沅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也不再讲话,低头愤愤地用便签写字。

我不喜欢被人放鸽子。

梁为泽像是十分留恋,这分钟才收回手,眼神追随,看他写字。脸上的细小毛发透光变得绒绒的,文沅整个人沐在明黄暖光下,柔软又安谧。

下次可以不这样了吗?

文沅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有些强势了,这样不好,想了想还是决定委婉些。

梁为泽哪里还说得出个不字。

“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他承诺。

文沅便心满意足地在便签上画了个笑脸。

说开以后他在梁为泽车上继续吃那块儿蛋糕,但很快施舒就打来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梁为泽就在他旁边,闻言将车彻底熄火,“走吧,送你进去。”

就几步路还要送啊?文沅想拒绝,但还来不及张口梁为泽就下了车,他无奈地笑了下,把笑脸贴在车窗上,随即打开车门另一侧车门。梁为泽把他送到房间门口,临走之前欲言又止。

怎么了?文沅做口型问他。

“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去上次那家餐厅。”

北门附近那家,文沅曾经说过很喜欢那里的环境。

这是补偿吗?

“嗯。”

好啊。

梁为泽离开了,关上门,文沅坐在床上默默嚼完了剩下的半块蛋糕,把包装扔进垃圾桶,他才后知后觉

梁为泽好像还是没有告诉自己他为什么爽约,也没提到那个女生。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文沅突然想到在法国时写的那些日记。他把什么都告诉梁为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连Noé向自己告白他都写进日记里。

他会告诉梁为泽,教法语的那位老教授总是批评他发音不标准,也会告诉梁为泽院子里的萝卜苗每天冒出土壤几毫米。在马赛的这段日子,除了被绑架的那三天,他和梁为泽的聊天从没间断过,聊天记录加起来比以往任何人都要多。

他以为他们无话不谈。

却原来不是吗?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梁为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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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文沅回酒店后,梁为泽开车回市中心的公寓,路上接到陈琨来势汹汹的电话。

“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梁为泽略一思索,说了个地方。

他说的地方叫蓝调,A市有名的酒吧。准确的来说是在富家子弟里有名,有人用来社交世故,也有人用来寻欢作乐,梁为泽显然都不属于。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约在这里。”陈琨一屁股坐下来,车钥匙在桌子上清脆碰撞。视线对上,他勾着嘴角冷笑:“说说吧。”

梁为泽晃着酒杯若有所思,“怎么追人?”

“你问我?”陈琨翻了个白眼,“我从不追人。”

梁为泽啧一声。

“啧个屁。”陈琨骂他,“你和文沅怎么回事,赶快给我交待清楚了。”

梁为泽简明扼要:“球赛那天不是我第一次见文沅。”

陈琨惊了:“那你还问我他是谁,你丫知道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梁为泽皱眉:“我见过他,又不代表我知道他的名字。”

“……”

陈琨眯起眼睛。行啊,原来早就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