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得知文沅后天就要离开法国,并且身边还有那位从中国来的学长时,他不愿意见面。

文沅叹了口气,转头,梁为泽坐在庭院前的木桌上,正安静地注视着自己。

梁为泽的五官长相其实是有些冷的,洗完澡后头发随意自然地垂下来,才柔和了那一身冷气。

文沅目光不知不觉就在他脸上停留许久。

不可否认的是,梁为泽出现在法国,他远比想象的更加欣喜。

在自己家的庭院里,坐在自己经常坐的位置上。不久前还分隔屏幕两端的人,现在抬头就能看见。

文沅走过去,也坐在木椅上。

“很难过?”

有一点。

他随身带了写字的便签,撕下一张。

学长,你知道吗,Noé是我在法国唯一的朋友。

施舒工作忙,Noé陪伴他的时间甚至比自己的母亲还要久。

梁为泽眼神落到“唯一”两个字上。他不想替那个喜欢文沅的家伙解释,但却无法忽视文沅快要溢出来的难过。

“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说的是Noé。

是吗?

“是。”

可他不得不接受,接受文沅的离开,接受文沅真正的“唯一”。但这个人不会是他。

同时梁为泽恶毒地想。

文沅看上去好受一些,但他听见梁为泽平静的声音:“朋友都是阶段性的,并没有谁能永远陪着你。”

文沅有些慌乱。

那你呢?

“我?”梁为泽笑,“我当然会一直在。”

文沅松了一口气。他陷在一些庆幸的情绪里,竟然没发现梁为泽的回答其实自相矛盾。

留在法国的最后一天,文沅配合警察处理了这起绑架案的后续问题。

参与绑架的那名儿童可以确定是中国国籍,因胁迫性质不构成犯罪,但法国警方在确认小孩身份时遭遇困难,建议他们把孩子带回中国寻找父母。

以两个男人为首的犯罪团伙也全部一网打尽,施舒正在和威利顿警探交涉,意欲加重刑罚。

“我想您还没有搞清楚,这并不是在中国,女士。”

走出警局时,梁为泽落在后面几步,视线在威利顿身上停留了几秒。

*

归国当天,天气终于放晴。连续数天的潮气经烈日暴晒后消弭无踪,走出机场,A市的阳光更是毒辣。

施舒摘下墨镜,眯着眼睛看向四周。小孩抓着文沅的衣服下摆,也在睁大眼睛打量。

“晚上一起吃饭?”梁为泽低声询问。

文沅眼神亮着,点了点头。

“对,短租。最好在A大附近,户型大一点,其他的你看着办吧。”施舒久不回国,在A市没有房产,又不想住在酒店,只能托国内中介解决房子的事情。

“最快需要几天?”得到答案,她眉头皱起来,“尽快吧。”

文沅拿出便签写字,戳戳梁为泽的手臂。

学长,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在马赛的那两日梁为泽电话消息不断,连文沅都察觉到那边的人有多急迫,他觉得自己耽误了梁为泽,已经很愧疚,怎么好意思再霸占着人不放。

“我送你们。”

不用,你快走吧。

梁为泽举起手机,“已经叫车了。”

文沅无语地在便签上戳了六个点。

梁为泽就笑,笑的文沅耳朵麻。

最后还是分头走,梁为泽先回公司。才进梁氏大楼,高岚的秘书见到他眼睛都直了,颤颤巍巍走过来,嗓子梗着,欲哭无泪:

“小梁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