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问而已！”

文沅还是沉默，才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窸窸窣窣地掉。他又用手胡乱抹，然后立刻点进头像，发送好友申请。对面拒绝，他就重新编辑，又拒绝，又编辑，循环往复好几次。

慢着

“这他妈是秦子阳的头像吧？你不是早就和他分手了么？”

郝小乐脸色难看。

文沅眼睛更红，“小乐，你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他终于开口，嗓子沙哑得不像话。

电话号码早就熟记于心，接通后他深呼吸：

“你的朋友圈背景是什么意思？你交新男朋友了吗？为什么要把背景换成他，之前我……”

“文沅？”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文沅听着眼眶一热，下意识就吸了吸鼻子。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换谁你都管不着。”

文沅愣住，“那不分手好不好？”

“别再给我打电话。”秦子阳直接挂断了电话。

文沅神情僵直，半晌垂下脑袋。

啪嗒。啪嗒。

他手里还攥着郝小乐的手机，骨节处紧紧绷起的皮肉细微发抖。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接连不断地砸向膝盖，不消片刻，便泅湿了整片布料，晕出一滩水渍。

……

与这一方天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场馆内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经管不出所料赢了比赛，队员们自发庆祝，一道挺拔身影却悄无声息淡出了包围圈。

“又提前跑？”

梁为泽动作一顿，正要开口，侧前方的一排座位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谁啊这是，哭成这样？”陈琨用毛巾擦汗，探头瞧了半晌后乐了，“原来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

梁为泽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只看到一截冷白的手腕，手里抓着什么。还有小半张脸，栗色的头发。

“你认识？”

陈琨不怀好意，“外院‘院花’，除了你应该没人不认识。脸长的像女孩儿，怎么脾气也这么像，动不动就哭。”

“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陈琨笑，“领教了。”

梁为泽皱了皱眉，没说话。

很快，哨声吹响，这一场外院和生科打。

文沅放下备用球衣，红着眼睛跟在郝小乐身后上了场。

“你怎么样？不行就别硬撑，我去和裁判说。”

文沅眼睛发肿，下意识又用手背抹眼睛，眼睑周围有些疼了，他用力撑了撑眼睛，说，“可以。”

郝小乐皱眉，可眼下也没有比文沅更好的人选了。看着眼前人兔子般又红又肿的眼睛，郝小乐眼神复杂，最后也只能搓搓文沅的肩膀朝场地走去。

哨声再响。

外院最终以总积分三分之差险胜生科，成功挺进前三。场馆内爆发出持续而又热烈的掌声，一群男生围在一起，中间那个个子最矮，栗色头发冒出来，依旧只露了小半张脸。

记分牌上显示外院得分67，如果没记错的话，文沅贡献了起码有三分之一。几乎全场的三分球，都是他投进的。

“……”陈琨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梁为泽收回视线，状似无意，“领教了？”

“操！谁知道他投篮那么准……”

梁为泽选择性失聪，弯下腰正打算收起自己的备用球衣，但很快，他顿住了

手里的球衣，湿乎乎的。

篮球赛结束，A大夏季短学期也正式开始了。

不像其他学校七月初就可以放假，A大学生还要留在学校参加为期四周的假期实训。说是实训，其实不过是安排一大堆讲座，或是为即将升入大四的学长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