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大，那名室友却听得清清楚楚。文沅就说到这里，比起这位室友，他更关心的是自始至终逃避他视线的莫蒙。

他的性向不是秘密，当初和秦子阳交往时就没瞒着寝室里任何一个人，“你介意的话，我可以申请搬出宿舍。”

这下换莫蒙傻眼。

“……我介意什么？”

“帖子，还有，我。”

“你想什么呢，”莫蒙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我是担心你啊，笨！我隔壁学校的朋友都打听到我这里来了……”

文沅诧异。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的振动，他低头找了一圈，竟然在背包里发现了自己的手机。

……施舒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文沅和梁为泽对视一眼。

振动的来源不是其他，页面上，赫然显示出来自冯昊的最新消息

帖子已经删除了。你别报警。

文沅蹙着眉头，点了进去。昨天凌晨还高高挂着的置顶贴，果然已经消失了。

“我看看。”郝小乐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确实已经删除了。”

文沅握紧拳头，怔忡。

一夜之间，那些评论似乎凭空消失了。可事情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两天后，新的投稿出现了当初的那些照片以截图的形式，重新出现在了校园墙上。

“我都还没吃明白呢，怎么就删除啦？”

“截图为证。”

“+1。”

“+1。”

“新来的私信我，无偿私发。”

……

文沅看着源源不断涌出的新评论，轻声说，“梁为泽。”

“嗯。”

梁为泽就在他身边。

“我想报警。”

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想了很久。

梁为泽只回了个“好。”

他们立刻启程前往A市公安局。

梁为泽换了车，是个连文沅都认识的普通牌子，只可惜当时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觉出什么不对。

往后几年，每当忆起今日，他总是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如果他早点察觉到，梁为泽后来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

“我来开吧。”

梁为泽淡声道。文沅心绪不宁，他不敢轻易让人开车。文沅也没说什么，手指一直在屏幕上，翻来覆去地滑。

“不打算告诉她们吗？”梁为泽问，指的是施舒和施雯。

“不了。”文沅摇头。为了他和梁为泽的事，她们已经多久没睡一个好觉，连施雯都肉眼可见憔悴许多，更别提施舒。

文沅从不在施舒面前刻意避免提及梁为泽，梁为泽到公寓楼下接他时，“他来了。”

施舒起初还会问：“你和他今天见面了？”

“嗯。”

文沅从来都是如实相告，渐渐的施舒不再问，只是每回都在阳台，垂眸静静看着楼下那对身影。

“别给她们添麻烦了。”文沅转向窗外，A市公安局到了。

不消十分钟，便立了案。

案件开始办理还需要一些时间，警方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会尽快将嫌疑人一同传唤，初步进行审查。

“去哪？”

梁为泽把方才落在车上的围巾重新戴到文沅脖子上，问他。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想了想，“我还没和你一起看过日出。”声音发闷。

梁为泽抬手看向腕表：“现在是下午五点。”

日落都快出来了。

“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梁为泽没办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