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沅出生以后,施舒比从前更加卖力工作,除去最初的哺乳期,他几乎是施雯在带,遇上施雯也有工作抽不开身时,姐妹俩要么轮流请假,要么咬牙请保姆。
那年施雯刚参加工作,施舒不过也毕业两年,积蓄早就被昂贵的手术费用掏了个干净,迫于无奈,只能破釜沉舟,狠心去了屡次发来邀约又被拒绝的海外公司。
好在她在国外发展不错,最初的国家成为跳板,不到两年便去往北美,又经数年,最后才在法国站稳了脚跟。
“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爸爸呢?”文沅笑了一下,“长大以后,我上网去查,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孕育的。才知道,我是真的没有爸爸。”
“但是我没有做过,他们说的那些事。”
文沅看着梁为泽。他觉得好离谱,怎么会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自称他同学的人,仅仅只因为他没有父亲,就可以这样无端揣测、造谣?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条评论下面出现了许多附和的声音:
“怪不得,缺乏父爱的人就是这样,喜欢找比自己年纪大的,说不准还有恋/父癖呢……”
“谁说不是呢,我原来就觉得某人性格太软弱了,娘们儿唧唧的,搞不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人就好这口!那张脸……再在床上叫我爸爸,啧,想想就刺激!”
文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甚至都不认识这些人,凭什么要被他们评头论足?
“别看了。”
手机倒扣过来,梁为泽拉下他的手腕,文沅这才发现自己手在抖。他抿着嘴唇,“我没有做过。”
“嗯。”
“你相信我吗?”
梁为泽拇指在他手腕上轻轻摩挲,“我相信你。”
文沅觉得痒,却又眷恋和他肌肤相贴的柔软温度。枕在梁为泽肩膀上,短暂地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这里是哪里?”
他才注意到,这套公寓与两人同住的那套布局有几分相似,可梁为泽从没带他来过这里。
比原来市中心那套要远,面积似乎也小了一些。
“我以后要住的地方,”梁为泽下巴蹭过文沅头发,“我自己的房子。”
“你要搬家吗?”
文沅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正对上梁为泽的视线,深邃眸子里仿佛有着更深的东西。文沅心一紧,“……现在的房子,不能住了吗?”
梁为泽今天似乎格外喜欢摸他,刚才在他手腕流连的指腹这下转移到下巴,掌心温热,令文沅忍不住蹭了蹭。
“别担心。”梁为泽捏着他的下巴亲他。
文沅闻言竟真放松了下来,梁为泽身上总有令人安心的力量,眼皮发沉,他又靠回梁为泽肩膀,“我睡会儿。”
“嗯,睡吧。”
梁为泽嗓音低沉。
文沅在他肩上,他便保持着姿势没动,直到身侧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
是文沅的手机。
文沅,是我。校园墙上的帖子,你看到没有?
别拉黑,我有事和你说,正事。
梁为泽垂下眸子。
“见面说吧。”
……
文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了位置,身下是梁为泽的床,卧室内空调温度打得很足,清醒后他下意识掀开被窝找人,也没有被冷到。
“梁为泽。”他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他。
文沅皱着眉头,久睡后的情绪反扑来得气势汹汹,他很快想起现实里躲不掉的东西那条帖子不知道已经盖起多少高楼。
梁为泽还不在身边,这让他更加焦躁。
偏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