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关节外侧韧带损伤，”医生抬头，“打球了？”

“嗯。”梁为泽问，“严重吗？”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梁为泽皱眉。

“能不能说清楚？”郝小乐直接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扭伤而已。但一个月内脚都不能沾地，影响行走，你说严不严重？”

郝小乐翻了个白眼。

“先去打个石膏。轮椅准备了吗？护士站有租的……”

梁为泽弯腰，半蹲着和文沅平视，“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文沅从那股钻心的痛劲里缓过来，现在不动的话就还好。说完，他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

“你在找谁。”

梁为泽的语气平静里带着一丝寒气。

“秦子阳……”文沅问，“他没来吗？”

“你想让他来？”

“你刚才是不是把他手指弄断了？”

“……”梁为泽一怔。

文沅一脸担忧，“我听到他惨叫了一声，但没来得及看。”

当时场面混乱，他才从疼痛里缓过几分就被抬上了担架，“还有陈琨学长和小乐，他们打架了，没受伤吧？”

梁为泽从喉咙里轻嗤一声，“断不了。”又说，“受伤的只有你。”

文沅便放心了。

“先走了。”见文沅除了扭伤并没有什么大碍，郝小乐摆摆手就要离开。

“小乐……”文沅喊他，“你能不能留下一会儿？”

“我留下干嘛？”郝小乐奇怪，梁为泽都在这里了，还要他干嘛？

文沅看了一旁的陈琨一眼。

“我有话要和你说。”陈琨道。

郝小乐脸色瞬间冷下来，“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陈琨没再说话，攥住郝小乐手腕把人往外拉。

“放开。草，我让你放手！”

“不放。”

“你他妈给我滚开……”

郝小乐被带出了病房。

“希望他们这次能把话都说清楚。”

“嗯。”

文沅敏锐地察觉到梁为泽情绪不高，还来不及说话，已经关上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了，秦子阳站在门外，喘着粗气。

“终于找到你了。”

梁为泽本就冷若冰霜的脸，霎时覆上了阴霾。

走廊门外。

“你到底想干嘛？”郝小乐挣脱不过，索性放弃抵抗，靠在墙上冷冷觑着他。

“找你把话说清楚。”陈琨说，“我和祁露分手了。”

郝小乐一怔。

“你现在愿意听我说了么？”

“你和她分手，所以呢？”郝小乐扬起讽刺的笑，“别说是因为我。”

不知想到什么，他脸上的讥诮慢慢扩大，半晌后笑了一声。

“是有你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我自己。”

陈琨视线灼热。自从上次以后，他很久没有再好好看过郝小乐，方才球场上的针锋相对，让他感受到久违快意的同时，也让他发现，原来真正吸引他靠近的，究竟是什么。

他喜欢看到球场上劲劲儿的郝小乐，也喜欢看到郝小乐因他而龇牙咧嘴炸毛的样子，那样生动的郝小乐，他早就已经挪不开眼。

“因为你什么？”郝小乐向后靠，闭起眼睛，“别告诉我你发现自己其实喜欢男人。”

“如果我说是呢？”

郝小乐盯着他，一字一顿，“我不信。”

陈琨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