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

梁为泽挑眉。

文沅有种被看穿后的心虚感，飞快拉开床铺，钻进去，“快睡吧，不早了。”

被子很轻软，童童的脑袋被埋了进去，文沅连忙把他挖出来，捏了捏脸颊，“晚安。”

说完他躺下去，在等梁为泽关灯。

可梁为泽没动。

文沅奇怪地看他一眼。

“你还没和我说晚安。”

“……”

“晚安。”

“啪。”灯灭了。

文沅在黑暗中悄悄翘起嘴角。

“以后我们也可以要一个孩子。”

“……”文沅惊悚地睁开双眼。

“领养。”梁为泽语气平静，“要是你喜欢，两个也可以。”

“……”

文沅像坐了一整晚的过山车。

心情在极度紧张亢奋和惊疑刺激之间来回切换，偶尔还穿插一些羞赧尴尬，起起伏伏搞得他快分不清天上地下。

“别在童童面前说这些。”他看了一眼中间的小脑袋，低声斥道。

“好，我们回去再说。”梁为泽补充，“私下说。”

“……”

文沅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好在梁为泽就此打住，并没有再继续。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漆漆的，没有丝毫睡意。

在一起第一天，他和梁为泽睡到了一张床上。

接吻，拥抱，他们做了情侣应该做的事情。

要说有什么不同，好像也并没有。反而是每次对视时的心跳，昭示着心动更多一些。

本以为今晚会失眠，但睡意渐渐来袭，文沅又梦到王子和公主，只不过这一次，他打败了野兽和王子，成功抢回了公主。

……

第二天一早，文沅和梁为泽返回A市。

昨晚事先打过招呼，郝小乐替他签到，文沅约好中午请吃饭，当作答谢。

走进餐厅的时候，梁为泽不着痕迹捏了一下文沅的手，文沅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郝小乐。

“哦。”郝小乐说，“恭喜啊。”

眼神落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他嘴角露出抹笑，很轻、很快。

“小乐，你怎么了？”

“没怎么，”郝小乐自顾自拿过菜单，“点菜吧，早就饿了。”

文沅没动。

“怎么，请人出来吃饭，还不许人点单了？”郝小乐笑着，文沅眉头却皱起来。

他想到昨天的那通电话。

生日以后郝小乐和陈琨走得很近，他又知晓郝小乐对陈琨的心意，昨天顺口提起陈琨，电话那头的人却沉默了好久。

文沅能感觉出来郝小乐不开心。

“你点。”文沅把菜单递给他，“点好吃的。”

“当然要狠狠宰你们一顿。”郝小乐挑眉。

“陈琨学长应该也还没吃饭，我让他一起过来吧？”

郝小乐翻页的手指一顿，半晌，才说，“下次吧，你们单独吃。”

听见这话，文沅心里一沉。

“你们……为什么？”

“不太合适。”郝小乐说，“以后都不太合适。”

文沅和梁为泽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担忧，然而下一秒，仿佛一般，屏幕上亮起一通电话。

“……是陈琨学长。”

文沅捂着手机，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