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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箱里面拿了两个卖相不好的豆腐青菜包,左右看看趁着没人用张旧报纸包了包,跑出来塞进了小孩怀里。

“快吃吧,给你的!”

包子攥在手心里面微微发热,带着面点食物特有的柔软香气。

对方眨了眨眼,这才机械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长长的灰色睫毛上沾着点湿漉漉的雾气。

天可怜见的,怎么跟条小流浪狗似的。

人到了中年,再看这些小孩儿内心就不由得生出一种慈爱。

陶晓梅心软了一下,注意到他握住包子的手指在痉挛似地一抽一抽地发抖。

“嗨,别客气,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她保持着嘴角的上扬,看着对方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了那张被用作包装的皱巴巴报纸上,而后瞳孔宛如受惊的猫般收缩了一下。

她往前伸了伸脖子看了眼。

那是张销量不好不坏的三流娱乐小报,在头版上面是陆家大公子陆明景即将订婚的消息,被放大的照片上,印着两个亲密相拥的身影。

这新闻最大的噱头在于,陆家大公子的订婚对象竟然是个男人。

好像是姓白……

哎,叫白什么来着?

陶晓梅向来不喜欢这种哗众取宠的八卦花边新闻,只看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

“呕!”

但是下一秒,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小孩捂住嘴,蹲在马路边吐了出来。

陶晓梅手忙脚乱,将那张报纸连着包子打翻到了地上。

照片正好直愣愣地戳上江鹤刃垂下的眼,挣扎之间,那张熟悉又阴森的美丽脸庞在他的面前越放越大。

“yue!呕!”

江鹤刃吐得更厉害了。

“喂喂孩子你别晕过去啊……!你清醒一点!”

陶晓梅猛然拍打他的后背,并且开始前后摇晃瘦弱的身子。

江鹤刃现在这具身体本来就年纪小又营养不良,头晕眼花间,差点被她一巴掌拍倒在地上。

……

疼,真的好疼。

曾经有谁和他说过,感到疼才是表示活着。

……但是真的好累好累啊,也真的不想再疼了。

“阿鹤刃。”

那照片上白色西装的恶魔对着他转过头来,雾濛濛的桃花眼,看谁都情深似海。

江鹤刃被里面那点若有若无的情意迷惑了很多年,直到死后才明白,原来他对他于别人,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他曾经答应过他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但是后来他的身边出现的人却越来越多,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被他吸引。

他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

“对不起阿鹤刃,我也想要拒绝,但是他们几个非要缠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要多反思一下自己,你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地方呢?”

但是,但是明明他曾经说过,会永远喜欢自己的呀。

“除了那张脸,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乖一点好吗,不要总是发疯,不要让我讨厌你。”

最后一面,他躺在病床上面,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只知道很疼很疼。

疼痛和困倦争夺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要再见对方一眼。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人终于来了。

他听见脚步声缓缓走到他床前,那人看他的眼神仍然温柔深情。

更多的是可怜,像是在看一只苟延残喘的肮脏流浪狗。

“抱歉,现在我不爱你了……所鹤刃可鹤刃请你,为我去死吗?”

在那个曾经被他爱到骨子里的人的示意下,他挣